(1)
初春的偽新京仍寒氣襲人。軍火庫除了重點部位增設了崗哨外,探照燈也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一小時左右臨時加派憲兵隊的巡邏隊就會出現一次。嚴鬆等人迂回到探照燈的死角,車庫的側翼向敵人射擊,接著便投擲手榴彈,佯攻開始。頓時軍火庫爆炸聲,槍聲大作。嚴鬆分派的三個小組分別間隔幾分鍾就換個方位投一次手榴彈,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盡管敵人有所準備,可嚴鬆的巧妙周旋使敵人無從判斷主攻方向。約十幾分鍾嚴鬆便集中火力向撲上來的敵人一陣猛烈開火,把敵人整個吸引過來。隨後又迂回另一個計劃地點投擲一排手榴彈再次吸引敵人包抄。然而不知真相的敵人誤以為軍火庫遭受到攻擊,全部人馬向軍火庫集結。已遭敗績連連的藤野便命令憲兵擴大對軍火庫的外圍包抄,封鎖要道,幾乎把全部兵力層層向軍火庫壓去。這恰恰中了基地的圈套,為摧毀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贏得了極為有利的襲擊時間。
肖天宇,樸成哲率領第一梯隊攜帶汽油早嚴鬆到軍火庫前就趕到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隻待聽到軍火庫的爆炸聲即開始行動。即便藤野看出破綻不去軍火庫,肖天宇和樸成哲也有充足的時間完成襲擊任務。更何況還有關東山在等著藤野上鉤。爆炸聲終於從軍火庫方向傳來,分成兩組六個小分隊的肖天宇和樸成哲分別按計劃摸掉哨兵,順利進入貨場。各組有序分別向貨場的貨物集裝點和已裝車的軍需物資投灑汽油,配置炸藥。突然,一隊員不慎被哨兵發現鳴槍示警,那名隊員果斷擊斃哨兵。驟時便聽到轉運場的滿鐵守護隊集合的哨音。隨著槍聲的消失肖天宇忙趕到那名隊員處設置炸藥和投灑汽油。正待點燃炸藥撤離現場時,滿鐵守護隊已分別包抄上來。肖天宇一麵還擊,一麵催促隊員趕快引爆炸藥。
正在投灑汽油的樸成哲聽到槍聲,便覺勢頭不妙,囑咐隊員提前引爆炸藥,便領著兩名隊員向肖天宇處迂回前往接應。突然,樸成哲發現右側有敵人撲了上來。樸成哲隨即向敵人猛烈射掃。這時一個隊員不幸中彈倒下。包抄肖天宇的敵人見樸成哲等便返身向樸成哲三人包抄過來。解救肖天宇不成反被敵人包抄的樸成哲不由分說急喊投彈。即刻兩名隊員同時向敵人投去手榴彈,敵人的火力被壓了下去。樸成哲一揮手麵向敵人包抄過來的空隙的左側撤去。這時被壓下去的敵人又猛烈向他們射擊。樸成哲等三人隻好伏身還擊,整個轉運場一時槍聲大作,接著便傳來已被引爆的炸藥的轟鳴聲。拋灑的汽油也熊熊燃燒起來,整個貨物轉運場頓時火光衝天。這時,嚴鬆的小分隊借著夜色已巧妙地撤出軍火庫,迅速支援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途中。樸成哲和兩名隊員阻擊敵人猛烈射擊,雖說形勢十分危急,可還是從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他一邊向敵人射擊,一邊命令隊員撤出戰鬥,這時又一名隊員犧牲了,樸成哲隻有迎頭痛擊撲上來的敵人,他邊射擊邊後撤。沒撤出幾步,右側的敵人又向他撲上來。樸成哲伸手按下那名隊員,然後向敵人投擲一枚手榴彈。正在這時左側的敵人又向他壓來。敵眾我寡,樸成哲看這形勢很難撤出包圍圈。焦急中,忽見右側的敵人接連倒下兩個,仔細一看是嚴鬆趕了過來。樸成哲喜出望外,便趁機撤出包圍圈。對胡峰說:“快,你的隊長在左前方被圍。我在這阻擊。”
胡峰聽後回頭跟兩個隊員說:“你倆留下和嚴隊長協助樸隊長阻擊。”說著一揮手和三個隊員向左前方奔去,借著火光胡峰清楚地看到肖隊長一個人被圍在敵人當中,另外兩名隊員已經犧牲了。他暗暗佩服樸隊長的指揮,不容分說示意隊員同時向敵人投擲手榴彈,並大喊:“肖隊長,向右撤。”
敵人被突然投來手榴彈的爆炸壓了下去。肖天宇見來了救援,便趁手榴彈爆炸之後三步並兩步跳出包圍圈,隨口問道:“嚴隊長怎麼樣?”
“和樸隊長在掩護我。”
“去嚴隊長那裏,快!”
說著五個人借著爆炸的煙霧衝到包圍嚴鬆的右翼敵人的側後一陣掃射。
嚴鬆見是肖天宇接著又向敵人投擲手榴彈,口說:“老樸快撤!”
很快他們便撤出敵人的包圍圈,這時槍聲漸稀直至停止。很快肖天宇便撤回集結地點。稍後便見不遠處幾名隊員也撤下來,再一看他們也少了兩名隊員。這時一名隊員說:“我們去接應樸隊長,被敵人阻擊犧牲了兩名同誌。”
肖天宇清點人數,十八名隊員隻剩下十二個,加上嚴隊長趕來的八人,總共還有二十名同誌。肖天宇摘掉帽子向火光衝天的轉運場肅立默哀!
何為聽見軍火庫方向的爆炸聲時,便按樸成哲的事先指示向藤野報告:“關東山和川島都去了武館,不知要幹什麼?”藤野和千代剛布置好對軍火庫的外層包圍。便傳來何為的報告,躊躇的藤野看了看何為,又接著問:“何桑,你確認是川島和關東山?”
“是的,我聽師傅在喊川島。”
藤野轉向另一名特勤隊員問:“何為說的可是事實?”
“是我先發現的,他們有七、八個人。”那名隊員說。
然後藤野轉身看了看千代。
“大佐閣下,我想關東山是在玩調虎離山。可能要襲擊一個我們不知道的目標。我們將計就計我先去軍火庫,你去拖住關東山。”千代分析的說。
“喲西!”藤野手一揮便帶十幾名憲兵去了關東山的前武館。
關東山來到武館,布置好人員就等待何為把藤野引來。這時關東山隱隱聽到軍火庫方向的爆炸聲,可又擔心藤野不會到這裏。他焦急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關隊長,藤野那個老鬼會聽我們的調遣到我們這裏來嗎?”一名隊員問。
“按基地的部署來看,炸軍火庫主要是吸引敵人,我們主攻方向是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我們在這裏假集結意在告訴藤野,我們要襲擊一個他尚不知道的地方。何況藤野抓了我這許久始終沒有見到我,他豈肯放過這個機會,再說又爆料川島也在。”
“那他就能來?”
“你想,軍火庫有敵人重兵把守,藤野又加派了憲兵隊過去巡邏,加之我們前期就放風要襲擊軍火庫,也是特意拋給他一個假消息。其實我們奈何不了軍火庫。我們在這裏假集結實是向藤野拋出個誘餌,藤野絕不會相信我關東山再去前往軍火庫。肯定想我要去襲擊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來藤野怕我襲擊另一個目標,再者他抓我心切何況還有個川島,誤以為襲擊軍火庫是調虎離山,所以說他肯定會來。他趕來時肖天宇那邊也動手了。待藤野醒過腔,為時已晚。”
“真是好主意。”
“這樣就更有利於肖天宇和樸成哲襲擊貨物轉運場。如果藤野真的不來,我們還可啟用備用方案也就是王野平會及時報告冬妮婭和川島的機動組埋伏在藤野途經街路,屆時我們前往增援除掉他,總之讓他有來無回。”關東山向他的下屬說明這次行動的整個部署。
軍火庫方向終於傳來手榴彈的爆炸聲,關東山精神大振,藤野該來了。這時一個隊員來報告:“關隊長,有敵人的屁驢子向我們這裏駛來。”
“何為調虎成功。”關東山興奮的說。
“要是來了千代呢?”那名隊員又問。
“千代也好,藤野也罷,來一個收一個,來兩個收一雙”關東山信心十足地說。
說話間百姓所稱屁驢子的摩托車就向關東山的前武館駛來。藤野從摩托車上下來,抽出指揮刀示意憲兵包圍武館。敵人還沒形成包圍圈便從藤野兩翼閃現六七個黑影,接著便是長短槍吐向憲兵的串串火舌,頃刻間憲兵便倒下五六個。藤野轉身揮刀示意憲兵臥倒還擊。這時軍火庫方向的爆炸聲和槍聲已經停止,卻從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傳來更強烈的爆炸聲和槍聲。接著便是映紅半個天際的火光,藤野聞聽便撤向一堵牆,隨口罵道:“八嘎!上關東山的當了。”藤野這才悟出關東山是假集結。在調虎離山,實則在襲擊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在這給他設個死套。藤野有心撤離,可關東山的人又死死咬住他不放,藤野隻能繼續應戰。這時雙方人員盡傷亡。藤野如喪考妣十分沮喪。
突然,一端著三八大蓋的漢子衝向藤野厲聲喝道:“殺杉木的爺爺來也。”隨之一陣大笑。
藤野見麵前的大漢竟然是他許久沒抓到的關東山,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隨之罵了一句:“八嘎呀路!”舉刀向關東山劈去。
關東山在有意戲弄藤野,紋絲不動。待刀鋒接近他時隻輕輕地用三八大蓋的刺刀輕輕一撥,藤野一下閃了一個趔趄,俗稱“四兩撥千斤”。藤野不覺暗自叫苦,好個不凡的身手,果然名不虛傳。也是自打他藤野來到滿洲,殺的都是一些徒手百姓,怎曾遇到過如此武功高手。藤野馬上收身站住。關東山又接著戲弄藤野:“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來中國逞能撒野?”說著仰天大笑,接著又說:“爺爺今天倒要看看你這龜孫子還能亮出什麼路數。”
藤野氣急敗壞的舉刀向關東山連連劈去,關東山不慌不忙左閃右避,瞅準機會回身用掌向藤野右頰擊去,登時藤野腦袋嗡的似炸開一般劇痛,隨即藤野仰麵朝天倒在地上。右頰青腫。此掌果然了得,藤野不覺暗暗叫苦,這是他第二次受到中國人的羞辱。
(2)
此時的關東山可馬上致藤野於死地。然而關東山想狠狠教訓教訓這個輕狂的惡魔,再則是留給美惠子和佟雪嬌來收拾他。便又擺手叫道:“起來,爺爺再教你幾招?”
藤野一手持刀,用胳膊支起身子站了起來,又用手摸了摸腫脹的右頰,然後擺出個馬步的攻勢。忽然一聲槍響,關東山一晃,他的左肩中了一槍。關東山回身用右手將三八大蓋向射擊他的受傷憲兵投去,那憲兵哎呦一聲一命嗚呼。
藤野一陣狂笑,見關東山手中失去了器械便向關東山狠狠劈去。關東山仍是不慌不忙,忍著疼痛左躲右閃。原想拿下藤野的關東山,見自己掛了花又失去了槍械,便改變戰術。藤野也一心想拿下關東山,格鬥形勢驟轉對藤野十分有利,關東山不僅失去了手中的槍械,又身負重傷,拿下他隻是時間問題。陡然,藤野想到關東山的掌上功夫,絕非等閑之輩暗想絕不可掉以輕心。果不出所料,隻見關東山揮舞右臂頻頻緊逼。越戰越勇。
佟雪嬌,美惠子等聽到軍火庫槍聲停止,接著又傳來吉鐵長春站轉運場爆出爆炸聲,槍聲。尤其是關東山的武館槍聲象爆竹般驟然響起。按計劃美惠子,佟雪嬌該前往關東山處雪恥。
雖說關東山越戰越勇,武功了得,可他畢竟身負重傷。藤野便有些洋洋自得,拿下關東山隻是早晚的事。藤野雙手握刀躲閃關東山緊逼的招式,想洗刷剛剛關東山對他的羞辱。突然,藤野見佟雪嬌、美惠子分別手中握槍出現在他和關東山格鬥的兩側,心中不覺一驚,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佟雪嬌竟然和關東山攪在一起。真是大大地低估了這個小女子。這才又深深悟到這是關東山給自己設的一個死局,特意誘他上鉤。此刻,藤野發瘋似的一心想盡快拿下關東山,否則,今番恐要死在兩位女輩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