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2 / 3)

藤野不敢懈怠使出渾身解數頻頻向關東山劈去。如拿下關東山或許還有望逃此一劫。關東山赤手空拳左閃右避步伐靈活。藤野這才又想到能殺死杉木的人絕不是等閑之輩,盡管他身負槍傷。藤野也不敢掉以輕心便施展其殷實的劍道,有章有法地向關東山頻頻出擊。

觀戰的佟雪嬌看出破綻,關東山右臂已被鮮血糊住,手無兵器顯得有些吃力。便不由分說,從一憲兵屍體提起一支三八大蓋,轉身對關東山說:“我來收拾這個惡魔。”

關東山先是一愣,接著又瞅了一眼佟雪嬌擔心她一個弱女子,不肯撤出格鬥。可這時關東山步伐踉踉蹌蹌,臉色慘白。因激烈活動失血過多體力消耗大半。這時,又一受傷倒地的憲兵慢慢爬起舉槍瞄向關東山。剛剛蘇醒過來的何為見身邊憲兵的舉動便撲向那憲兵,美惠子揮槍擊斃了那名憲兵,可那憲兵的槍也響了,何為又倒下去。關東山聞聽槍響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憲兵,隨即也慢慢的倒了下去。

藤野見佟雪嬌手握勃朗寧袖珍手槍,便想到川崎死亡之謎說:“敢問川崎是死在你的槍下?”

“是你派他去監視一村?”

“我的明白啦,事已至此,你放下武器,我的優待。”這時,佟雪嬌見關東山倒下,便向站在一旁的美惠子說:“快去給關東山包紮一下。”說著舉槍向藤野刺去。佟雪嬌伶俐迅速的攻勢令藤野大吃一驚,匆匆驚慌招架。

關東山阻止美惠子為他包紮讓她前去幫雪嬌盡快除掉藤野。可佟雪嬌的淩厲攻勢和穩健的一招一式倒令他十分驚訝,真不敢相信佟雪嬌竟有如此不凡的身手,心裏不由暗暗佩服。陡然,關東山似乎又悟出了什麼,可他還是催促美惠子前去幫助佟雪嬌。

美惠子猛然醒悟提起手槍欲向藤野射擊,可又怕傷到雪嬌,隻得從地上提起一支三八大蓋。藤野暗暗吃驚佟雪嬌的功夫,鬥了幾個回合竟然傷不到她一根毫毛。她佟雪嬌身輕如燕,躲閃自如。萬萬不曾想到這就是曾被他壓在身下口喊救命,即成囊中尤物的纖纖女子。此間她竟爆發出如此不凡的身手,才領悟佟雪嬌也絕非等閑之輩,來路不凡。驚異中藤野不敢懈怠,便使出渾身解數,一個側轉揮刀又向佟雪嬌劈去。佟雪嬌不慌不忙身子輕輕一躍,躲過藤野劈過來的軍刀瞅準藤野用力過猛的破綻,巧用四兩撥千斤用槍輕輕一撥,隨即狠狠地向藤野的後腰刺去。藤野回臂返刀招架。怎奈大勢已去,被佟雪嬌深深地刺向軀體。藤野絕望的瞪大眼睛看著佟雪嬌像是要說什麼。還沒待他張口,一直尋找機會的美惠子咬著牙舉槍向藤野的側身狠狠刺去。美惠子用勁太猛把個藤野穿個透心,沒能將刺入藤野身上的槍刺拔出來。藤野瞪著狼眼的目光沒有離開佟雪嬌,使出最後的氣力把刀向正在想從他身上拔出槍刺的美惠子身上狠狠的一推,美惠子哎呦一聲刀刺向小腹。美惠子鬆開手中的三八大蓋旋即倒了下去。佟雪嬌見狀嗖的一個箭步來到美惠子身旁,扶起美惠子:“惠子姐挺住,你要挺住呀!”

正在這時倒在一旁的又一個憲兵慢慢爬起,托起三八大蓋向美惠子瞄去。槍響了美惠子見是握著手槍的趙奇峰站在她不遠的側翼擊斃了那個受傷的憲兵。

美惠子驚喜地麵向趙奇峰:“謝謝你又救了我。”

“謝什麼,我就是暗中保護你們的‘雪狐’。”趙奇峰終於亮出了底牌。

佟雪嬌見是趙奇峰,便說:“快,包紮美惠子的傷口。”說著向關東山走去。

“雪嬌!”一村帶著兩名憲兵跑了過來。

佟雪嬌聽是一村,便抬起頭問:“你這是?”

“千代讓我過來增援藤野的。”說話間一村側過身子一把推倒佟雪嬌,隨著一聲槍響一村倒了下去。佟雪嬌即刻拔出手槍向槍擊一村的藤野的頭部連扣扳機。

跟一村來的兩名憲兵,立時端起三八大蓋向佟雪嬌撲去,美惠子見了起身拽住一憲兵的槍,喊道:“雪嬌,快趴下。”說時遲,那是快,趙奇峰舉槍擊斃撲向佟雪嬌的憲兵。這時被美惠子拽住憲兵的槍響了。佟雪嬌揮槍擊斃了那名憲兵,可美惠子的胯下卻又中了一槍。

這時,代半仙、王野平,代蘭也趕了過來。代半仙來到佟雪嬌身旁,佟雪嬌吩咐代半仙幾句,然後喊道:“你們帶著美惠子和關東山快撤向預定地點。”佟雪嬌來到一村身旁蹲下抱起昏迷的一村。

“雪嬌姐,我來幫你?”代蘭過來說。

“不要管我,你們快撤,聽話,快!”

這時趙奇峰背著美惠子,代蘭,王野平扶起關東山急速撤去。

佟雪嬌深情地望著一村:“一村,你醒醒?”一村真的慢慢睜開了雙眼。見佟雪嬌在握他勉強伸出的手,用最後一點力氣握住佟雪嬌的手,即時從一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用微弱的聲音說:“我沒看錯你就是共產黨。”

佟雪嬌留下了眼淚:“你是‘櫻花’?”

一村微微點了點頭。接著用細微的聲音說:“你愛過我嗎?”

佟雪嬌深情地點了點頭。一村欣慰的笑著回答她,可聲音細微……佟雪嬌把耳朵附在一村的嘴旁。一村費力地說了一些甚至幾乎連佟雪嬌都聽不到的微弱聲音……一村斷斷續續又說了一些,佟雪嬌這才轉過頭深深的親了一村一口,最後一村猛地大聲說:“快走,千代馬上就得過來。”接著一村從容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佟雪嬌梳理一下一村的遺容,站了起來,默默肅立在一村的遺體旁。

遠處傳來摩托車的引擎聲,佟雪嬌掏出手帕上前蓋住一村的遺容,這才不舍的離開了。

一村臨終前的話一直在佟雪嬌耳畔回蕩,一個多麼優秀的反法西斯戰士。敏銳的思維,洞察細微的慧眼,炙熱的國際主義情懷。

佟雪嬌最後看了一眼一村的遺體,徑直去了基地。

千代趕到軍火庫嚴鬆的小隊佯攻依然在進行。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槍聲從不同方向傳向千代。一時間千代被嚴鬆的迷魂佯攻戰術弄得暈頭轉向。千代一會兒揮刀指向東,一會兒又揮刀指向北。奔來走去的千代圍繞著軍火庫轉了一圈也沒見幾個襲擊人員。突然從貨物轉運場又傳來陣陣槍聲。接著是連續的爆炸聲,隨即熊熊烈焰衝向夜空。大火頓時映紅了半個天際。這時又從關東山的武館也傳來槍聲。千代這才猛悟中了關東山的圈套,他的攻擊重點在吉鐵長春站。千代這才醒過神來咬著牙說道:“共產黨果然厲害,調虎離山,玩了個一石三鳥。”千代猶豫片刻,然後跨上三輪摩托挎鬥,揮刀駕車向吉鐵長春站貨物轉運場駛去。

趕到貨運場的千代被眼前景象驚呆了,現場慘不忍睹,一片火海。除了“劈啪”的貨物燃爆聲,能見到的就是前來救火的滿鐵守備隊隊員在火光中奔跑。哪還有共產黨人的身影。千代望著熊熊燃燒的火海,神情木納,表情沮喪。此刻的千代仿佛像一個觀光的看客,呆呆的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時鈴木走向前來:“千代小姐,不知藤野大佐那裏如何?”

千代回過頭想到藤野吉凶難卜,這才驅車前往關東山的前武館。

先千代來前偽保安局和首都警察廳的人已來到關東山的武館,沒能見到一個活著的人。千代不情願的走到藤野滿身血糊的屍身前蹲下,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整理他不整的衣衫。

這時鈴木來到蹲著的千代麵前:“報告閣下,何為還活著。”

千代聽後站了起來,見血糊似的何為被兩個憲兵攙扶著慢慢向她走來。

何為雖說身負兩處傷,但都不重。一處傷在了大腿上,好在何為習武懂得止血包紮。另一處傷是因他迎向一端槍瞄向師傅的憲兵,那憲兵擊中了他左腋窩救下了師傅。是美惠子一槍撂倒那個半臥著的憲兵,隨著何為也倒了下去。當時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關東山以為何為犧牲了,加之自己失血過多也沒了氣力再去照看徒弟……

“何桑,你的還活著?”千代問。

“是師傅開槍打得我。”何為又編了一句謊言。

“你師父的哪裏去了?”

何為搖了搖頭。

“你的還知道什麼?”

“一村是‘櫻花’。還有那個記者稱是‘雪狐’救走了美惠子。”

千代說道:“他們終於都現了身!”

千代想也難怪藤野屢屢受挫。有趙奇峰做外圍,一村在暗中通風報信,黑田又從中作祟。怎料“櫻花”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愣是沒看出來,“雪狐”又有作為記者身份的掩護。真是帝國的悲哀呀!千代走向一村身旁,彎腰拿起蓋在他臉上的手帕,看了看,隨即揣入衣兜。

“中佐閣下,我們是不是封鎖各個路口?”鈴木問道。

“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再封鎖路口還有實際意義嗎?快送何為去醫院。”千代說。

千代把希望寄托在何為身上。她在格鬥現場又轉了轉,然後安排好人便也跟著去了醫院。路上千代在想抗聯特遣隊已基本被剿滅,關東山哪來的這麼多人?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玩一石三鳥,來戲弄帝國皇軍?

(3)

冬妮婭打開門見是佟雪嬌,便急切地問。

“雪嬌姐,機動組其他同誌怎麼樣?”

佟雪嬌麵呈灰色,瞅了瞅川島說:“藤野已被美惠子除掉了。”

“她終如願了!”川島攥緊拳頭使足氣力一揮說。

“那我們的其他同誌呢?”冬妮婭接著又問。

“何為犧牲了,美惠子、關東山傷勢很重。我讓代伯和趙奇峰他們先撤向郊外的預定地點。”隨之佟雪嬌把趙奇峰救美惠子,一村救自己犧牲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川島說:“我說趙奇峰是‘雪狐’嘛,關鍵時刻他準能出現。”

“不知道肖隊長他們那裏怎麼樣?”冬妮婭問。

“聽爆炸應該是得手了。”佟雪嬌說。

這時,冬妮婭向佟雪嬌和川島示意別出聲來到門前傾聽。然後轉過頭說:“是老肖。”

冬妮婭打開門,果真是肖天宇,風塵仆仆,滿身的灰土。

“快進來,說說你那裏的情況。”佟雪嬌急不可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