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考慮到索菲婭係非在編學員,便將其個性特點,專業特長等向中共北滿省委做了詳細的介紹,有望中共北滿省委適時啟用,培養索菲婭成為一名真正的特工和堅定的反法西斯戰士。中共北滿省委欣然接受了阿廖沙的建議。考慮將其派往地下鬥爭力量薄弱的偽新京,借和其叔父同讀神學院的偽新京基督教堂神父的關係進入該教堂。仍以傳道員的身份為掩護工作鍛煉,起代號‘幼鷹’。‘雪狐計劃’應運而生,也就是利用教堂這一有利合法的社會聚會場所,讓索菲婭去熟悉,認識社會。繼而在黨組織的幫助下去發展,吸納社會各階層反滿抗日的進步人士,擇機成立相應的反戰,反滿抗日團體,執行延安總部要不斷擴大反侵略戰爭力量的指示。
佟雪嬌說到這,大家不約而同地向冬妮婭投去敬畏的目光。佟雪嬌掃了大家一遍繼續說:“值此,我受中共北滿省委指派,前來偽新京實施‘雪狐計劃’。來偽新京後,我得到偽新京前地下黨書記程漢光的全力支持。時值‘四?一五大逮捕’的瘋狂時期。因叛徒邵海的叛變出賣,一次我與程漢光書記研究‘雪狐計劃’時,被特務機關的黑田圍困在會麵地點。為使‘雪狐計劃’的正常實施,程漢光書記以共產黨員的博大胸懷,舍身掩護我迅速撤離而自己壯烈犧牲。偽新京地下黨也同時遭受到空前的破壞。
“屆時北滿省委指示我服從南滿省委的領導,並協同南滿省委派出前往偽新京代號‘雄鷹’同誌去組建偽新京特別地下黨支部,恢複我黨在偽新京對敵的地下鬥爭。繼後我又服從該支部的領導,繼續實施‘雪狐計劃’。為了更有力地打擊敵人,盡最大限度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反滿抗日力量。特別支部審時度勢,不失時機地將目光對準了特務機關富有正義感的川島。為盡快發展策反川島。我通過所認的舅舅也是爸爸的朋友大銀行家田之年的關係進入‘日滿軍人會館’去通過川島的未婚妻美惠子接近川島。也就在這時,我又接到組織上又一指示,設法接近戴笠新派到偽新京的軍統少將特派員徐鵬舉。這才有了通過趙奇峰把我所謂的男朋友薑波介紹給徐鵬舉,為我打入軍統做了前期準備。這也是我黨出於對敵長期鬥爭的戰略的考慮。繼而代號‘雪狐’‘幼鷹’‘雄鷹’三名我黨特工人員驚擾和震懾了日本關東軍乃至整個偽新京。除了大家知道的‘雄鷹’是特別支部的負責人,‘幼鷹’是冬妮婭,而我也就是你們一直想見的代號‘雪狐’。”
聽佟雪嬌說完大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嬌嬌女竟然會是她們朝思暮想見的神秘“雪狐”。
這時,趙奇峰也愣了,他眨了眨雙眼,直勾勾打量著佟雪嬌,許久問道:“就憑你,也敢冒充‘雪狐’?”
“我不像是吧?”佟雪嬌直視著他。
“我才是‘雪狐’。”趙奇峰仍在爭辯。
樸成哲瞅了一眼佟雪嬌,又轉向趙奇峰。然後麵向大家:“瞧瞧,以前想見‘雪狐’一麵很難,可一下出來兩個‘雪狐’大家說我們相信誰?”
這時,冬妮婭轉向川島:“你來說說。”
川島看了一眼被他用槍頂住的趙奇峰。
代半仙過來轉替川島用槍逼著趙奇峰。
川島收起槍說:“趙奇峰是繼我以前的上司黑田後,是部長將軍安排的又一個陰謀的執行人。因將軍懷疑我,也是顧慮黑田和藤野的矛盾。便製定個‘螞蟻行動’,趙奇峰就是執行‘螞蟻行動’的執行者,代號‘螞蟻’,也就是這個上野正男暗中監視我,意在從我的身後找出‘雪狐’,牽出‘幼鷹’直至最後找到‘雄鷹’。一天,部長將軍把趙奇峰從報社找來向他部署任務,也就是‘螞蟻行動’。不巧被向將軍彙報工作的機要員吉田在門外聽到。但未見其人。也是在趙奇峰和一村一次酒後囈語露出‘螞蟻行動’和‘雪狐’的話,一村便注意上了他,便對趙奇峰倍加注意。一次一村找他的下線吉田偶然聽他說部長將軍在執行一項什麼‘螞蟻行動’,但不知道執行人是誰。一村聽後向吉田說出對趙奇峰的懷疑,後經吉田的查證最終確定趙奇峰就是那個代號‘螞蟻’,在秘密尋找‘雪狐’和川島。這期間一村懷疑佟雪嬌是共產黨,曾試圖把這一消息轉告她。然而佟雪嬌出於組織原則,一直沒向一村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村就把這一秘密一直隱藏在心底。可一村還是擔心中共方麵遭受不測,可又苦於找不到中共方麵的人,隻好再次試探佟雪嬌,也就是一村請佟雪嬌去‘中銀俱樂部’那次才向她耳語道出‘螞蟻行動’這個秘密,但沒提趙奇峰。雖說佟雪嬌表麵上泰然若之,沒表示什麼,然而內心卻掀起不小的波瀾。還在代蘭說趙奇峰跟蹤代伯後,佟雪嬌便注意上了趙奇峰,然而一直查無實證。這才有黑田抓何為,佟雪嬌試趙奇峰一說。其實一村一直懷疑佟雪嬌就是共產黨,可得不到驗證。這也就是佟雪嬌的利害所在。可一村一直都沒有放棄暗中對佟雪嬌的保護。最後在除掉藤野的現場一村發現了佟雪嬌和美惠子在一起,這才確認以前對佟雪嬌的懷疑,才把這一機密的全部告訴了佟雪嬌,也是佟雪嬌讓我去聯係吉田的原因。”說著川島轉向趙奇峰:“他就是‘螞蟻行動’的執行人,代號‘螞蟻’的上野正男。”
(3)
趙奇峰見自己身份暴露無疑便發出一陣狂笑,借機掏出手槍逼住了川島。大家也同時拔出槍對準了上野正男。室內陷入僵持的寧靜,一個個都屏住呼吸。
這時,上野正男說:“不錯,我就是那個代號‘螞蟻’的上野正男。”說著把目光轉向佟雪嬌:“你是我迄今為止看到的最優秀的特工,我不得不從內心佩服你的機警,幹練和超常的特工素質。不但我沒識破你就是‘雪狐’,就連你們的同誌也被蒙在鼓裏。可你還是自己跳出來。老朋友不過也不晚,識時務者為俊傑,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為我大日本帝國服務,我可給大家一條生路。”說著上野正男一邊用手槍逼著川島,一邊又向大家掃視一番。然後又接著說:“否則用不了多久,我的人就會把你們困死在這裏。”說完發出一陣狂笑。
“你不是在做白日夢吧?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佟雪嬌掏出一些像是什麼標記的物件,舉著給上野正男看:“這就是你沿路丟下的指示路標,遺憾得很,是我告訴王野平又一個一個都拾了起來。眼下倒是你應該放聰明一些,或許能給你留下一條生路。”
“你——”上野正男隨即抬起手槍欲轉向佟雪嬌。
川島不容分說揚起手臂猛地一擊,隨著上野正男的槍響了,子彈射中撲上來保護佟雪嬌的代半仙。樸成哲隨即起腳踢掉上野正男的手槍,代蘭不容分說掏槍向上野正男連連扣動扳機。
“代蘭,你——“佟雪嬌沒來得及阻止代蘭,隻見上野正男慢慢的倒在血泊中。
代蘭隨即丟下槍哭著撲向代半仙,口喊:“爸爸!爸爸!”
鮮血從代半仙的胸前流了出來,稍許代半仙向佟雪嬌伸出大拇指帶著微笑說:“你就是讓我常去教堂轉轉的後生。”說完代半仙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代蘭伏在代半仙身上痛哭失聲!
冬妮婭,佟雪嬌上前勸阻代蘭,代蘭止住了哭聲看著爸爸被人抬了下去。
這時佟雪嬌叫上一名隊員也把代蘭扶到一旁坐下。
室內又陷入寧靜。許久大家才從代半仙犧牲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冬妮婭第一個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佟雪嬌的手,不無感慨地說:“現在回想起來,你的謹慎和智慧無不證明是個有著非常豐富地下鬥爭經驗的優秀特工。”
“雪嬌,別怪我!“樸成哲走向前握住佟雪嬌的手說。
這時,冬妮婭問佟雪嬌:“在特務機關是你救的我?”
“是的,一直是李蘭化裝在暗中保護你。我接到李蘭的信時已晚了一步。可還是在你危機關頭,把你從牆內帶了出來。”佟雪嬌說著掏出麵罩帶上用手握緊冬妮婭的手。
“那李蘭現在在哪?”
“她是從哈爾濱跟我來到偽新京。‘偽新京國際反戰同盟’成立後,她就返回了哈爾濱。”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去刺殺藤野的?”川島也隨著問道。
佟雪嬌鬆開冬妮婭,轉向川島:“這還得感謝上野正男,是他跟我說你要去刺殺藤野,我這才安排人一直暗中保護你,也就是犧牲的陳平同誌。待他轉告我時,我也是晚了一步。當時我指引你去教堂找的冬妮婭。”
“就是說樸成哲,代半仙都是你慧眼識人介紹給我的?”冬妮婭又問道。
“是前地下黨程漢光同誌推薦給我的,我首先物色了口碑極好的代伯,後通過上級組織又了解了樸成哲。關東山是前地下黨通過何為同誌間接了解的,因關東山脾氣火爆我一直在觀察他。當我了解你對樸成哲很感興趣,又救下了王野平,便向組織作了彙報。隨後就有了樸成哲,代伯常去教堂。‘雪狐計劃’啟動。你成立‘偽新京國際反戰同盟’與組織的想法不謀而合,我也就沒提反對意見,隻是在‘國際’二字說出了我的想法。這才有了‘和平鴿行動’。”佟雪嬌解釋說。
“同誌們,這才是我們‘偽新京國際反戰同盟’真正的領導,我們向佟雪嬌同誌致敬!”說著冬妮婭向佟雪嬌敬禮。
肖天宇看了看川島,也同時立正向佟雪嬌敬禮。
“同誌們可不要這樣。其實我隻是上級黨安排承上啟下的聯絡人,真正的領導是‘雄鷹’同誌。你這個‘幼鷹’才是‘偽新京國際反戰同盟’的組織者和領導者。”
“你確實是有著極為豐富的地下鬥爭經驗,就你在我們身邊隱秘如此完美,不露任何破綻,就足以是我所效仿和學習的楷模,再一次向你致敬!”說著肖天宇又舉起了手敬禮。
“老肖,你怎麼還像個孩子。”
隨著冬妮婭,川島等又同時舉起了手敬禮
“好了,同誌們。我也是受黨的委托,做了我該做的事,同誌們大可不必如此。”佟雪嬌伸出雙手示意大家把手放下來。
“遺憾得很,關東山,美惠子不知你就是‘雪狐’。”川島感歎地說。
“美惠子在天有靈會知道的。”樸成哲插了一句。
“‘雪狐’同誌,我們下一步工作?”冬妮婭問。
“敵人新一輪對地下黨的清剿馬上開始現在對敵鬥爭的形勢極其險惡,特別支部與省委已失掉了聯係。我和‘雄鷹’同誌已經研究過。省委最後派來的交通員傳達省委指示我們,除掉藤野後停止一切活動,避敵鋒芒,保存實力,分散隱蔽去迎接新一輪的對敵鬥爭。雖說藤野,千代已死,但教堂已經暴露。也是考慮到冬妮婭和川島的安全,組織安排冬妮婭,川島還有代蘭暫去蘇聯。當然,也有惠子姐,可她和代伯——佟雪嬌停了下來轉身看了看代蘭,又說“可她們在勝利之即卻走了。剩下肖天宇、樸成哲、王野平。對了還有負傷的關東山現急需治療,我暫時留下繼續工作。”說著佟雪嬌轉向嚴鬆說:“老嚴是前地下黨的鋤奸隊長,是個意誌堅定的優秀黨員。特別支部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有肖隊長協助你帶領餘下的隊員去營城煤礦接應準備義舉的七十餘名浮浪,也就是礦工進山去磐石找魏拯民書記。然後肖天宇再返回偽新京。”
“那我們‘偽新京國際反戰同盟’不就解體了嗎?”樸成哲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