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1 / 3)

(1)

李浩然突然接從哈爾濱轉來十萬火急的消息:偽新京憲兵隊已了解到冬妮婭係冒名頂替的索菲亞。情形萬分危急李浩然聯係‘雪狐’已來不及,隻有派陳平火速前往基督教堂轉告冬妮婭。

陳平接到命令即速奔赴教堂。在教堂附近仍見有形跡可疑的人在轉悠。不遠處陳平見王野平依在黃包車旁注視教堂周圍便上前說:“馬上去教堂後門通知冬妮亞撤出教堂。”陳平剛向王野平交代完,就在他身後傳來摩托車的引擎聲。陳平下意識回過頭見一隊憲兵駕著摩托朝教堂駛來。陳平頓感不妙,恐王野平也來不及通知冬妮亞了,他顧不得那許多疾步奔向教堂。然而疾馳的摩托車還是先陳平停在基督教堂的門前。即刻李書記的話響在陳平的耳畔:“見機行事,不惜任何代價保護冬妮婭和川島。”

陳平飛似跨過橫在前麵的摩托車。一手持衝鋒槍的憲兵前來阻止陳平。說時遲,那是快,陳平掏槍擊斃那名憲兵順手奪過衝鋒槍,返身向還沒回過來神的憲兵一陣猛射,隨即那個憲兵倒下。待其他憲兵反應過來時,陳平已閃進了教堂。

聽到第一聲槍響的冬妮婭,即刻明白了所發生的事,轉身向神父和前來禱告的人示意趴下。然後冬妮婭疾步返到密處,拿出手槍返回大堂。隻見陳平一邊向湧進教堂的的憲兵掃射,一邊後撤。冬妮亞不由分說舉槍向憲兵射擊。這時趕過來的王野平,對冬妮亞說:“‘雄鷹’命令你和川島馬上撤走。”陳平聽到後側有射擊的槍聲,回頭見是冬妮婭和王野平邊向敵人射擊邊向王野平喊:“快,掩護冬妮亞撤下去!”

冬妮婭看了一眼陳平仍在向敵人射擊。

陳平見冬妮婭沒有撤,便又喊道:“這是‘雄鷹’的命令,你和川島必須馬上撤!”

冬妮婭這才停止射擊,向大堂的後側門撤去,冬妮婭剛剛撤下去憲兵就壓了上來。陳平為了給冬妮婭贏得更多撤離的時間,他躲在一房柱後點射阻擊敵人。這時憲兵從教堂的兩側向陳平包抄,情形十分危急。正在這時,他見王野平,川島又出現在大堂裏。隨著他倆的槍聲兩名正向陳平射擊的憲兵應聲倒下,陳平忙喊:“王野平把川島拉下去!”

“陳平快撤下來,我們一起走。”川島也在喊。

陳平無奈隻得邊射擊邊向川島靠近。陳平的槍啞了,子彈打光了。陳平丟下衝鋒槍,拔出手槍繼續向敵人射擊。可這手槍壓不住敵人的火力,眼看陳平就被敵人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可陳平沒有撤下來的機會。這時冬妮婭,川島和王野平又返回,射出的子彈把威脅陳平的憲兵壓了下去:“陳平‘快撤下來我們一起走。”冬妮婭仍在喊。陳平看了看俯臥在地的眾信徒無奈地撤了下來。冬妮婭,川島和王野平也隨之撤離教堂。陳平的心總算落了地。再看壓上來的敵人陳平又停下阻擊敵人。敵人的射擊再次壓得他抬不起來頭。這時,在他左前方敵人接連倒下幾個。接著他見有人向他丟來一支衝鋒槍說:“我也是來保護冬妮婭的。”見是何為,陳平接住衝鋒槍立時精神大振,又向敵人一陣猛掃。鑒於他的位置好,便向何為喊道:“到我這裏來,我們一起撤,這裏有暗道。”

何為聽說有暗道,這才邊打邊撤。

……

原來千代離開關東軍司令部又回到醫院,可她還沒站穩腳便被一憲兵匆匆叫走。何為見千代都沒有來得及詢問自己就急匆匆地走了,想必又發生了什麼大事。突然,從走廊隱隱傳來:“教堂的冬妮婭是共產黨,她是冒充的索菲婭。”何為一驚,千代要去教堂。何為隨即越窗離開醫院,來到大街攔住一黃包車趕往駐地。拿上武器對一隊員說:“跟我走。”可他身負有傷,不便疾行,便機智的又攔下一輛黃包車催促那名隊員加快速度。還沒走到教堂就傳來槍聲。何為也容不得多想,讓黃包車抄近道疾速奔向教堂方向。何為判斷敵人遭到了阻擊,不覺心中暗喜。何為下了黃包車便和那名隊員從教堂西側進了教堂院內。這時何為見兩名憲兵衝向教堂的西側門,便舉槍向憲兵射擊。那名隊員上前想製止何為,不料被一憲兵發現了他,那名隊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中彈倒下。何為隨即擊斃那個憲兵,上前拿起那名憲兵的衝鋒槍直奔教堂西側門。

……

“快向我這裏撤。“陳平又在喊何為。

這時何為傷口發作,行動極為不便。他剛一轉身便被撲上來的憲兵擊倒。何為隨即說:“我撤不下去了,不要管我。”說著舉槍向撲上來的憲兵射擊。陳平無奈的放棄了何為隻身撤到教堂的裏側。可這時敵人已全麵包抄過來,陳平心想,隻有冬妮婭和川島安全撤離,他就完成了任務。再一看憲兵已包圍了他,便尋找千代想把唯一的一顆子彈留給她。

突然,陳平的後側又響起了槍聲,包抄他的敵人接連倒了下去。他回頭一看,是佟雪嬌、肖隊長和趙奇峰。

“快撤,陳平。“佟雪嬌說。

“可何為還沒撤下來。”

這時鈴木見是佟雪嬌便揮刀指向她:“八嘎,你果真是共產黨。”接著便是瘋狂地向她射擊。

佟雪嬌見壓上來的憲兵,對陳平說:“我們救不了他了。”

陳平終於撤了下來。

暗道已被打開,陳平見一個個都鑽進地道,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也鑽了進去。

阻擊的槍聲停止了。阻擊的人也消失了。表情沮喪的千代提著指揮刀來到仍在喘息的何為身旁。她那張扭曲的臉麵向何為:“你的一直在騙我,良心大大的壞了!”

何為臉上泛出一絲的微笑。

千代使出渾身力氣向何為狂吠:“八嘎牙路!藤野就死在你的手裏。”隨即一刀劈去……千代握著仍在滴著血的佩刀轉向鈴木:“你的發現了佟雪嬌?”

“是的,她剛才還向我們射擊呢。”

“我們輕信了何為,還有佟雪嬌,我們一直在上她們的當。”

“報告,這裏發現個洞口。”一個進入基地的憲兵返回向千代報告說。

千代來到基地地下室的洞口前,示意鈴木進去。鈴木又示意憲兵鑽進去。隨後鈴木才鑽了進去,千代接著也跟著鑽了進去。洞裏漆黑一片,不敢貿然前進的鈴木隻有靠近洞壁的一側跟著前麵的憲兵摸索著前進。突然一聲槍響,鈴木身前的一憲兵倒下,鈴木馬上還擊。因射擊位置作用,鈴木射出的子彈都打在洞壁上,擦出一抹抹火花。地道漆黑,追擊在緩慢的進行……

走在最前麵的肖天宇麵對波光粼粼的伊通河長長呼了一口氣。跟著是冬妮亞,川島,佟雪嬌,趙奇峰和王野平走出地道上了岸。清點人數,獨不見陳平。肖天宇和王野平返了回去接應陳平,許久也不見陳平的蹤影。突然從洞裏射出一串子彈,王野平右臂被子彈擦了一下。這時冬妮婭忙喊:“肖隊長快上來。”

肖天宇回答:“我在等陳平”隨即轉向王野平:“你先撤下去。”

原來陳平撤到拐彎處又見一洞口,心想這裏是阻擊追兵的最佳隱蔽處,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利用這裏阻擊敵人為冬妮婭她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他剛隱蔽好就見敵人緊緊地跟了上來。陳平舉槍向敵人點射放倒了兩個憲兵。當他再射擊時,槍啞了。狡猾的千代順手從一憲兵手裏拿過一把衝鋒槍衝著陳平一陣猛射,陳平壯烈犧牲……

肖天宇一直不見陳平出來,陳平可能發生了不測。然而責任感,階級情又不得不迫使他再等等。天漸漸昏暗。好在是在伊通河畔,雖說短時間內敵人發現不了這裏,可也得抓緊時間撤離。肖天宇剛撤出洞口,憲兵就從洞口竄了出來。

肖天宇一邊射擊一邊後撤。剛剛撤下去的趙奇峰返身掩護肖天宇。憲兵蜂擁竄出洞口後麵跟著千代和鈴木。千代丟下打光子彈的手槍抽出指揮刀向肖天宇逼來,肖天宇不容分說上前迎戰。

即刻雙方的格鬥在混亂中展開。肖天宇等個個身手不凡。可千代,鈴木的劍道也可謂了得,格鬥異常緊張激烈。陡然,肖天宇避敵鋒芒靈機一動,改變戰術拋下千代向手持三八大蓋的憲兵衝去,眾人心領神會,也個個衝向憲兵。此時的巾幗更不讓須眉,佟雪嬌,冬妮婭也揮拳衝向憲兵,千代和鈴木洋洋自得撤向一旁觀戰。突然鈴木喊道:“佟雪嬌,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佟雪嬌沒有理會鈴木借勢一個側身,奪過一憲兵手中的三八大蓋一腳踢倒那個憲兵返身刺向另一個憲兵。這時冬妮婭已斃雙敵。肖天宇、川島、趙奇峰各斃一敵。千代和鈴木這才醒悟明白了對手的策略。怎奈憲兵個個功夫淺薄,一個個接連斃命,獨剩下千代和鈴木,雙方力量對比瞬間逆轉。

六個人把千代和鈴木死死的圍在中間。

雖說格鬥現場已沒了槍聲,敵人短時間內不會聚到這裏,然而仍不可懈怠。佟雪嬌示意身旁的肖天宇,肖天宇心領神會便轉身劈向鈴木。佟雪嬌乘勢起身飛腳,隻見鈴木七竅出血,登時斃命。見鈴木倒下去的千代瘋子一樣的舉刀向佟雪嬌劈來。冬妮婭見狀躍起身子出手擊掉千代手中的刀,接著用肘擊向千代的前胸,千代一個踉蹌,王野平就勢舉著三八大蓋兒狠狠向千代刺去。千代緊緊握住王野平刺向她前胸的刺刀。冬妮亞又雙雙同時提著三八大蓋又狠狠地刺向千代的前胸,千代雙眼盯著佟雪嬌手裏提著蓋在一村遺容上的手帕口吐鮮血蹬了蹬腳沒有再動。

……

(2)

樸成哲見冬妮亞等人一個個灰頭垢麵,衣衫不整撤來郊外。想必發生了不測。

“我和‘雪狐’還沒到教堂,就從教堂裏傳來槍聲。我和‘雪狐’繞到教堂後。見王野平推著冬妮亞和川島進基地,這時佟雪嬌也趕過來……肖天宇把解救冬妮婭,川島和何為與陳平阻擊敵人壯烈犧牲的全部過程敘說了一遍。

樸成哲聽後上前握住冬妮婭,川島的手,激動地說:“你們安全撤出就好。”隨即轉向趙奇峰:“謝謝你‘雪狐’同誌,虧你和肖隊長一同前往。”

“要謝得謝謝何為和陳平,沒有他們舍生忘死,我們也不會這樣順利撤離。”

這時,代半仙轉向佟雪嬌問道:“趙奇峰真的是‘雪狐’?”

佟雪嬌走到趙奇峰麵前:“我們還真得謝謝他多次搭救了我們?”

“見外了不是。”趙奇峰上前欲要握佟雪嬌的手。

佟雪嬌沒有伸出手,隻是用眼睛盯著趙奇峰問道:“‘雪狐’同誌你不想跟‘幼鷹’說點什麼嗎?”

趙奇峰縮回伸出的手,眼珠子一轉轉向樸成哲:“你看佟雪嬌今天是怎麼了?”

樸成哲看了看趙奇峰。然後轉向佟雪嬌說:“你跟‘雪狐’開什麼玩笑。”

佟雪嬌沒有回答樸成哲,又問趙奇峰:“‘雪狐’同誌,你不在時我們這裏隻有肖天宇同誌能見到‘雄鷹’。可你常跟‘雄鷹’接觸,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你是為了這個呀,那得等‘雄鷹’的指示呀!”趙奇峰爽快的回答。

“看來我們隻能等‘雄鷹’了?”佟雪嬌回了趙奇峰一句。

這時趙奇峰向大家掃了一眼,然後笑著說:“要不大家先好好休息休息,我這就去見‘雄鷹’。”說著轉向佟雪嬌:“我很快就能回來。”說完轉身就走。

佟雪嬌猛地喊道:“上野正男!”

“嗨!”趙奇峰應了一聲,隨即回過頭麵向佟雪嬌:“你在喊誰?”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我!”趙奇峰一臉尷尬:“我以為你在叫我?”

“沒錯,我是在叫你,代號‘螞蟻’。”

“‘螞蟻’我可沒聽說過。”

“你還想演下去嗎?”

大家都驚呆了,隻有冬妮婭和川島仍在死死地盯著趙奇峰。

“他是日本人,不是‘雪狐’?”樸成哲疑惑地問道。

趙奇峰見勢不妙欲要拔槍。川島急速用槍頂住了他。

“雪嬌姐?他是日本人的奸細?”代蘭在問。

趙奇峰轉向代蘭:“不要聽她的,她才是日本人的奸細。我一直在暗中盯著她。”

這時大家把目光又轉向佟雪嬌。

“他說的沒錯,是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可並非想證實我是日本人的奸細。而是想通過我找到川島,‘幼鷹’,‘雄鷹’和‘雪狐’。”佟雪嬌掃了大家一眼,接著又嚴肅的說:“其實我也不該再瞞同誌們了,我比美惠子還大,今年二十七歲,早年我和趙一曼烈士同讀於莫斯科大學,也是我入黨的介紹人。後隨趙一曼大姐來到東北參加抗戰。趙一曼大姐任東北抗日聯軍三軍二團政委期間,我在哈爾濱從事黨的地下工作。35年冬趙一曼大姐被捕,在押九個月期間受到敵人空前殘酷的酷刑,後壯烈犧牲,是國人敬仰的巾幗英雄。時值蘇聯駐滿洲裏‘東線情報站’遭日憲兵徹底破壞。該站駐哈爾濱分站的一對蘇聯夫婦特工也沒能幸免。他們的女兒索菲婭當時就讀於蘇聯‘遠東情報局特情訓導大隊’。聞此噩耗執意要潛回滿洲為父母報仇。也是趕巧索菲婭叔父就職的哈爾濱聖瑪利亞教堂一麵貌酷似索菲婭的傳道員冬妮婭不幸遇車禍身亡。大隊領導阿廖沙借機讓索菲婭冒名頂替冬妮婭,並通過中共北滿省委將其護送至哈爾濱聖瑪利亞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