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節前後,是薛茵兒過得最混亂的一段日子。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壓得她喘不過氣,事後回憶起,像是斷片一樣,隻記得一點點細節。

梁婷婷和溫斯年婚禮上接吻很甜,新娘把帶著體溫的捧花塞到她手心裏。

自己的訂婚儀式上,沈敬川單腿跪地將鑽戒戴到她中指上,鑽石又大又閃,可是薛茵兒覺得不好看。

訂婚儀式在緬洲舉行,與此同時,薛茵兒正式官宣戀愛,並將育有一子的情況和盤托出。

即使有邱琳在其中公關,依然擋不住山呼海嘯的罵聲,事業跌入穀底。

廣告代言除了跟沈敬川有關係的那些,都表示不再續約。

幾個原本有合作意向的劇組,暫時也黃了。

當然,礙於沈敬川的存在,沒人敢說她壞話,而且她要是想,完全可以讓沈敬川出麵,將這一切要回來。

隻是,她不想,覺得沒有必要。

因為事業的失落,導致薛茵兒對婚禮完全提不起興趣。

四月天,緬洲絕美舒服的春日,兩人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奢華盛大,女王親自送來賀禮,車隊繞著大良城環遊一周,全城的人都來湊熱鬧。

婚禮整整熱鬧了三天三夜,沈敬川很細心,把薛茵兒要好的朋友們,都專門請了過來。

甚至還有舒城的外婆,雖然隻有外婆過來,不過薛茵兒已經很滿足,外婆能來比什麼都強。

婚禮一切都很完美,隻是薛茵兒依然沒有開心的實感,她像是一位演技精湛的演員,扮演一位幸福的新娘。

說婚禮誓詞的時候,她甚至感動到落淚,隻有她自己知道,是演的。

婚禮結束之後,像是盛開至極的花朵,瞬速衰落,薛茵兒心情亦是如此,每天懶懶地躺在家裏,百無聊賴。

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相反沈敬川如獲新生一樣,精力十足,春風得意,工作家庭兩不耽誤。

明明他是最後來的,現在諾寶卻跟他最親,完全實現了彎道超車。

薛茵兒人在藍家,什麼都不用操心,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沈敬川說她像小豬一樣。

“是啊,”薛茵兒癱在沙發上,顧影自憐,“婚前是公主小寶貝,婚後是小豬黃臉婆,我不行了……”

沈敬川換好家居服出來,坐在沙發上,一把將人撈到自己懷裏,“我可沒說,是你自己多想。”

“話是你說的,怎麼怪我多想?”

薛茵兒開始胡攪蠻纏,沈敬川失笑,抱著柔軟馨香的身體,總覺得自己在養一個小女兒。

“茵兒,我們要不要回江城待一陣?你閨蜜是不是快生了?我們回去看看她吧。”

沈敬川不是不知道薛茵兒情緒不對,他之前提過,她要是想繼續拍戲,他有很多辦法幫她解決。

可薛茵兒不讓他管,甚至為此跟他發過火。

沈敬川沒有辦法,自此之後不敢再提,想著等她自己恢複吧。

哪知道,這一等又是兩個月,薛茵兒依然沒有恢複的跡象。

其實沈敬川一點都不介意薛茵兒在家裏,做一個金屋藏嬌的小妻子,隻是他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你那麼擔心我閨蜜做什麼?”薛茵兒沒好氣,“你居然還記得她預產期?”

真是無法交流。

沈敬川被氣笑了,他翻身將人壓在沙發上,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強硬地說,“薛茵兒,回不回江城?不回的話,我給你找點事做,生老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