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荒原,馬車內。
有一衣著樸實無華,模樣也平平無奇,臉龐略微透著蒼白的少年正在昏睡。
忽然,少年猛的起身,霎那間,馬車之中的溫度好似都變得冰寒,少年的眼眸,更是透著無數的嗜血。
眼眸浮現詫異和思索。
不消片刻,少年又低頭看向他自己的胳膊,嘴角咧出些許怪異的邪魅,讓人既著迷,又膽寒。
他的手掌,胳膊,皮膚...都是很普通的少年皮肉,尖細小木牙簽都能刺破皮的那種,並非是連空間裂縫都無法傷及分毫的血魔之體。
他的眼睛,也隻是很普通的凡人肉眼,並非是融入天闕神泉,可觀天下脈絡,可看透無盡虛妄的魔眼。
他的頭發,也隻是很普通的頭發,並不是隨便拔一根就能化作一具化身的魔發。
他的血也隻是很普通的人血,並不是哪怕隻要還有一滴血存世,便能滴血重生的滔天魔血。
他的....
總之,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很徹底的普通凡人的體現。
“春秋蟬果然有用....聖祖?老祖我好似是更勝一籌呢,桀桀桀....”
“而這裏,似乎是千靈山,一切開始之時...”隨著呢喃,少年麵容越發怪異。
他名,蘇言,曾經的穿越者+此時的重生者。
原本他是一個樸實無華的穿越者,在這凡人如螻蟻的天地,身為穿越者的他,並沒有傳聞中的係統,為了不死,為了長生久視,在宗門之中掙紮。
最終,得以飛升上界,魔臨寰宇,三千界域共尊一聲,血魔老祖!
可惜在更進一步的時候,被某位不可說的聖祖算計,棋差一著,一身修為付諸東流,一切的一切,皆化作了“聖祖”前進的些許基石。
所幸他當時未雨綢繆,提前有布下好不容易才搶到的春秋蟬...時間逆流,應該是成功了,當然,也可能是平行時空的同位體?不好說。
想著想著,蘇言眼眸露出些許邪意:“聖祖...您老人家不愧是聖祖呢...”
他以十三具傀儡布下封天之陣,以數十個下界為基石,以洞府無盡血海為陣眼,居然還是輸了半招!
這一世不能再貿然出手,聖祖存活的歲月太久太久,底蘊超乎他的想象,而春秋蟬,據說過去未來唯一.....
換而言之,這一世,他應該不太可能從之前的那個地方,再奪得曾經的春秋蟬。
除非再找到一隻春秋蟬作為保險,不然,大意不得。
想著想著,蘇言低頭看著自己:“孱弱又濁氣叢生的肉身...”
蘇言下意識便盤坐,準備修煉曾經修煉過的涅槃血神典,再走一遍飛升之路
可剛開始感知天地靈氣,蘇言眉頭又猛然一皺。
涅槃血神典,乃是此界魔道之首血魔殿的無上傳承秘典,也是前世他哪怕抵達上界,經過改造卻依舊還修煉的主體,不過這些不重要。
此界並不止魔道。
前世穿越,羅生界太大太大,導致他以為並無傳說中的正道,故而在魔道奮鬥,而魔道吧...正魔在他看來,其實本質沒什麼不同。
隻是,正道要臉,哪怕有齷齪也是在暗中,魔道則是赤裸裸的“人吃人”。
單純如此無妨,讓蘇言在意的是,如果繼續修煉涅槃血神典,來日飛升上界,他肯定會飛升魔界,換而言之,會再一次被聖祖盯上。
如果找不到春秋蟬...對於聖祖那等存在而言,他是否重活一兩世,其實沒什麼不同,前世,他也已經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最好。
哪怕是因為見聞帶來的底蘊不足之欠缺,他也有花費可怕的代價去彌補,哪怕重來一次,也不見得還能比前世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