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早的太陽(1 / 2)

他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又像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揉了揉大鼻子說:“陳濤兄弟,求你了,送我一句話好嗎?”

神經病吧,大清早的跟老子打啞謎。

我正忙著呢,也沒個好臉給他,直接送了他兩個字:去死!

我說的是氣話,但李鐵柱的臉色瞬間由古銅色變成了慘白,雙手扶著門檻,渾身跟篩糠子似的打起了擺子。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惶恐、怨毒,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砰的關門回屋了。

不知道為啥,他那種眼神讓我莫名一陣心驚甚至有點刺痛。

我不知道這倆口子到底怎麼了?一大早的整這麼一出,我心裏也膩歪的慌。

到了廠子,工友說老宋在辦公室等我,我一聽壞菜了,不會要開除我吧。

進了辦公室,老宋正跟兩個警察聊天,見了我劈頭蓋臉就訓,我低著頭不吭聲。

上次問話的麻臉警察看不過眼了,讓老宋先退下,說要跟我談正事,然後給了我一個用黃布包著的壇子,說是二牛的骨灰,老家人聯係不上沒人處理他的後事。

我心想二牛父母早死了,老家有個殘疾哥哥,自己都顧不上,哪有閑心管他這事。

老鄉就更別提了,二牛活著的時候,大家就盼著這個瘟神早點死,誰領他這晦氣玩意。

所以,他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骨灰壇子交給我這個老實人。

這要是平時,二牛死了,我不放鞭炮慶祝就不錯了。

但我心裏有數,他多半是因為拿了我的鐲子,犯了邪煞才丟的命。

換句話說,他是替我去死的。

做人得講良心,這事我得管。

我跟老宋請假,有警察同誌在場,他不敢不答應,咬牙切齒的又給我批了一上午的假。

我來到街心公園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挖了個小土堆把二牛的骨灰埋了下去。

小時候他在河裏救過我一命,我現在給他收屍,也算是扯平了!

這麼一想,我心裏舒坦了很多,反正不急著回去上班,我決定去找老孫頭再打探一下白素素的事。

我到了樓下,發現房東正在門口吆喝,兩個陌生人正往一樓老孫頭屋裏搬東西。

我一看傻了,就問老孫頭呢?

房東說,走了。

我心裏暗叫糟糕,這當口老孫頭突然走了,不對勁啊。

我問房東,老孫頭去哪了?

房東沒好氣說,你問我,我問誰,孫瘸子這老東西房租都沒給,我還想找他呢。

我說他不是你老叔嗎?

房東叼著煙沒好氣說,誰告訴你他是我叔了,我姓周,他姓孫,哪門子來的叔叔!

我問房東,有老孫的地址嗎?

房東說老子曉得個鳥,說完,招呼新來的租客去了。

老孫頭走了!

是被白素素嚇走的嗎?

他這一走,我又少了一條線索,還有七天的時間,我該何去何從?

我正發愁組長老宋打來了電話,催我趕緊回去上班,現在趕貨衝刺階段,我一個熟手接二連三的曠工,對我們小車間流水線有很大的影響。

我回到車間一直幹到了下午五點多,老宋放了工,說是今兒這單做完了,讓大家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個大單要接,幹完那個單老板就發工資。

對我們廠狗來說,不怕加班,就怕沒活幹。放了工,我拒絕了幾個工友出去喝酒的邀請,回到了出租屋。

剛躺下沒一會兒,有人來敲門。我打開門,阿蘭提著個菜籃子站在門外,笑盈盈說,“小陳,我和鐵柱想請你頓晚飯,菜買好了,今晚有空嗎?”

我正想找他們兩口子問問寶鳳齋那張收據的事,就說,“那敢情好,平時老聞著香味,我早就饞你那口了。”

她羞的連脖子都紅透了,嬌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