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大爺,和這些人都認識,自然不用介紹。
蘭文革介紹完,吩咐他老婆做飯,然後請我上炕頭坐著。
在我們這裏,請客人坐在炕頭,是最高的待遇。
我自己知道,我沒有那麼尊貴。
看著小小的炕頭不起眼,一般都是一家的老人坐的位置。
看做好飯還要等一陣,我沒敢上炕頭坐著,而是對我大爺說:
“大爺,咱們先看看病人吧。”
我大爺就對蘭文革說:
“文革,讓我大侄子先看看你姑娘的病情!”
蘭文革急於治好他姑娘的病,我提出來先看病,他當然高興。
蘭文革把我們領進西屋。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
靠西牆,是一張桌子,桌子上供著佛,佛前是一個香爐,香爐裏燃著香,嫋嫋青煙繚繞。
屋地上,幾個女人或站或坐。
炕上躺著一個人,不用說,就是蘭文革的女兒了。
一位老奶奶坐女孩身邊,拿著一把蠅甩子為女孩轟蒼蠅。
蘭文革說:
“淩大師,這是我媽,躺著的就是我女兒!”
然後,他又說:
“媽,這個就是捉鬼的淩大師!”
我對老奶奶點點頭,問候一聲:
“奶奶好!”
蘭奶奶看著我,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
“淩大師,聽說你挺出名,求你快把我孫女治好吧!”
“蘭奶奶,我盡力吧!”
我說:
“蘭叔,把你女兒的病情說說。”
於是,蘭文革說起了他女兒得病的經過:
“6月15號,我和我姑娘去梨樹溝鎮趕集,回來的路上,我姑娘就念道腦袋疼,到家不一會兒,就昏迷不醒,一直到現在,三個多月了。請過和尚,老道,大師,跳大神的,他們都說我姑娘衝著鬼了,丟了魂兒,可錢沒少花,就是看不好病!”
我問:
“去醫院了嗎?”
蘭文革答道:
“去了,在醫院做了腦CT,核磁,心電圖什麼的,能做的都做了,沒啥大病,診斷就是植物人。”
已經過醫院檢查了,這就排除身體有實病了,還真可能是魂兒丟了。
魂兒丟了,是最好辦的,用我老祖宗的聚魂術,把魂兒聚回來就行了。
但問題是,聚魂術也是有條件限製的,主要是看實施聚魂術這個人的功力。
就說我吧,把我的功力比作雷達的功率,雷達的功率越大,探測距離越遠,範圍越廣。
我的聚魂功力,現在也就十米八米的距離,再遠,我就做不到了。
而蘭文革女兒去鎮裏趕集,蘭家屯距鎮裏二十多裏地,她的魂兒在哪裏丟的還不好說,找起來如大海撈針。
我總不能十米八米去找,那樣會耗盡我的功力,找個兩三裏地,就會把我累死了。
我不能因為3萬錢忽悠人家,就說:
“蘭叔,你女兒的病,我治不了,隻能回去了!”
蘭文革一聽,頓時絕望了,一個勁作揖:
“淩大師,淩大師!你一定救救我姑娘,一定救救我姑娘,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