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經過七七四十九日的煉化後,隻得四粒藥丸,為了驗證藥丸是否安全,他服下了一顆試藥。”
“見他無異後我本想將那長生不老藥與雍兒分食,卻又考慮到男女體質有異,便讓小六也服用了一顆……”
說到此處,老者抬眸望向駱川;
“也就是你師父。”
聽到空餘容顏不老的起因竟是為了給他人試藥,駱川不禁愈發心疼起自家師父來。
“起初我們並不知道長生不老藥服下以後是否會真的長生,所以,雍兒走後我之所以沒有立即隨她而去,一則是想看看這長生不老藥是否真的有效,二則……”
說到此處,老者起身走向寒玉棺,用雙枯瘦如柴的手一寸寸撫摸過棺板,神色晦暗;
“二則,我不相信雍兒真的會離我而去。”
屍體明明已經擺在這兒了,怎麼還不相信她會離你而去呢?
這話說得蹊蹺,駱川和李煜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後,開腔問道: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者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回身,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桌案上;
“服下它,我就告訴你。”
“這是……?”
“這是我留給雍兒的那顆藥丸,隻可惜,她還沒來得及服下就已經……”
也就是說,這個小瓷瓶裏裝著的是所謂的長生不老藥?
駱川拿起瓷瓶掂了掂,利落地拔出塞子將裏邊的藥丸倒在手心裏,一臉好奇地端詳著那顆紅褐色的小東西。
老者等了半晌也不見駱川將那藥丸服下,不禁問道:
“為何還不服用?”
駱川撇了撇嘴,用大拇指和食指鉗住藥丸舉到老者眼前,一臉不解地問:
“為什麼要給我?”
駱川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老者的眼睛,她注意到,他不經意瞥了李煜一眼。
“這個,該不會是毒藥吧?你是想將我毒死再將真正的長生不老藥留給你孫子?”
饒是老者和李煜早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是誰也沒有主動認親,被駱川一句話挑明,氣氛略微尷尬,兩人不自覺對視了一眼後又各自移開了目光。
老者輕笑一聲:“你也說了,他是我孫子,那我又有什麼理由毒死自己的孫媳婦呢?”
“說不準,你是想控製我們,讓我們為你所用呢?”
“笑話!我手底下能人不計其數,還需要控製你們?!”
沉默了半晌的李煜突然道:
“你手底下的能人不計其數,那為何這偌大的山洞裏隻有你與塗先生二人?”
說著,李煜接過駱川手裏的藥丸,隻見他輕輕一撚,紅褐色的藥丸瞬間化為齏粉落在了地上。
他望向老者,一字一句地道:
“如若我猜得沒錯,您手底下的能人都被你派出去尋找起死回生的法子了吧,艽艽說得不錯,你就是想控製我們,讓我們也替你去尋那莫須有的法子。”
老者不語,半晌過後忽地仰頭大笑起來:
“老了老了,連你們兩個小輩都騙不了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低的,滄桑極了:
“雍兒她沒有死,她一定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等著我,等著我去找她。”
說著說著,他的神情逐漸癲狂起來;
“隻要你們能幫我找到我的雍兒,我便將剩下的那一顆長生不老藥贈予你們,如何啊?”
“不如何。”
李煜冷冷開口:
“攝政王已死,您也時日無多,與其垂死掙紮,倒不如好好陪著她……”
說著,李煜側眸望向寒玉棺:
“她的就在那裏躺著,縱使你尋遍千山萬水,也尋不到她,因為她早就已經死了!”
“放肆!你放肆!!她沒死!我的雍兒她沒死!沒死!!”
老者猛地一掌拍在桌麵上,刹那間,上好的黃花梨木雕花桌四分五裂。
他表情扭曲,怒目圓瞪,發狂向李煜發起了攻擊。
幾乎同一時間,塗先生一個閃身上前,飛快將一根銀針紮入了他的百會穴,而後又飛速在他周身幾道大穴上施針。
將發狂的老者安頓好以後,塗先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朝著李煜和駱川訕訕一笑:
“你們都看見了,主公他已經……”
說著,他長歎一口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身體逐漸發生了異樣,起初隻是眼角生了皺紋,再後來便是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轉瞬間便老成這副模樣了。”
塗先生說得一臉坦然,駱川卻是神色驟變,因為她也曾在空餘臉上看到過皺紋。
“前輩,您可知我師父去了什麼地方?”
“主公常說攝政王來自異世,就算這副軀體死了,她的靈魂也不會消亡,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四處找尋攝政王的靈魂,你師父對攝政王的死亦是耿耿於懷……”
“所以,師父也是去尋找攝政王的靈魂了,是嗎?”
李煜不信人死後靈魂尚在的說法,他隻覺得先帝是想攝政王想魔怔了:
“荒謬!人死如燈滅,死了便死了,哪裏還有什麼靈魂!”
駱川倒是不糾結人死後糾結有沒有靈魂這等說法,反正人總歸是要死的,屆時總會有答案。
她擔憂空餘的安危,迫不及待問道:
“前輩您可知群山之巔,群海之眼在什麼地方?”
“一路向北,找到孤絕山便是找到了群山之巔,至於群海之眼,便是那海之盡頭,歸墟。”
先帝的癲狂究竟是因為思念成疾還是因為太歲的毒性尚且沒有定論。
塗先生怕自己也會與先帝一樣瘋癲,便將萬象瀑底打開洞門的機關交代給了駱川和李煜。
而後,李煜命影三帶著幾名可靠的暗衛入了洞府,日日守著塗先生和先帝,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之前完結的太倉促了
一直說要寫番外
可是我太懶了加上這兩個月事情又多
所以就擱下了
讓大家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