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明起點中文站(1 / 2)

藍玉嘟嘟囔囔地抬起頭,不滿的說道:“整天這麼吃喝,哪還有錢啦,沒錢拿什麼去打酒?”

李善長是讀書人的脾氣,最怕在熟人麵前丟了麵子,氣道:“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哪!去賒些來,我有這麼大個店,那沽酒的老板還怕我跑了不成?”

“賒得次數太多,我都不好意思見那老板了……”

不待藍玉說完,李善長緊忙走過去作勢要打,趁張囂與宋濂沒注意,在籃玉身旁小聲道:“你不會換一家嘛,老在一家賒帳,人家怎肯再賒?”

張囂聽得好笑,藍玉是李善長的小夥計,這就夠讓人吃驚的,而李善長竟靠賒帳過活,就更讓人吃驚了,想來後人寫書描述李善長時灌了不少水,他並非是個完全瀟灑倜儻的人物,也在為生活操心啊!拍了拍手,張囂豪爽的說道:“大家見了麵就是兄弟,這頓我請!”說著衝宋濂一使眼色,宋濂會意,從身上取出說書賺來的錢,交給藍玉,藍玉一見銅錢,眼睛立時放出光來,拍手興奮叫道:“這麼多,夠吃好幾頓的啦!”

李善長死要麵子,還要推辭,張囂抓住他的手道:“要是不讓我請,就是不給我麵子!李善長見張囂兩隻小三角眼立了起來,也隻得作罷,順著台階下來!

藍玉連跑帶著顛地出去置辦酒菜,三人坐下聊天,張囂很想知道李善長為什麼淪落到這般田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了出來。

原來,元末朝廷對讀書人管理得極嚴,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屬於“嚴打”階層,丞相脫脫算是元朝最後一個名臣,然而他對漢人的壓迫也達了元代的頂點,當他發現無法把漢人全殺光時,便開始夢想怎麼才能把老百姓都變成隻知幹活交稅,而不會反抗的“順民”,於是他取消了科考,想用這種方法“以愚其民”,他的思維很簡單,人讀書不就是要為做官嘛,現在我不讓你們做官,那大家就都不用讀書了吧!

可因為各地起義不斷,讀書人不能進朝廷為官,自然全跑去了造反者那裏謀求發展,脫脫想盡辦法愚弄別人,結果被愚弄的人竟是自己,這就是他當初沒有料到的了!

李善長就是取消科考的受害者之一,一肚皮的才華在大都無處施展,隻好回到家鄉,因為祖上在濠州城裏有塊地皮,他便開了這家客店,事實上由於身活窘迫,這家店早被他賣掉了,隻是地皮還是他的,新房主無法趕他走,這才能繼續在這裏混日子。

聽完李善長的牢騷,張囂大喜,李善長落魄了,如果他家財萬貫,自己還真沒法拉攏到他!張囂才不在乎什麼朝廷不朝廷的呢,大肆調撥,說什麼小白現在完蛋了,自己這從天竺“留學”回來,喝過洋墨水的人都混下不了,宋濂則在一邊大讚張囂的梵文寫得好,三人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不多時藍玉買回酒菜,四人大吃大喝,大聲說造反言論,不知不覺都醉了,俯在桌上睡著。

第二日清晨,張囂醒來,見三人還在酣睡,宋濂趴在桌子上,藍玉卻不知道為什麼滾到了桌子底下,李善長更是誇張,直接躺到桌子上,一絲口水掛在嘴角,還不時地咂巴嘴,似乎在做什麼好夢。

不忍心叫醒他們,張囂獨自走出客店,站在大空塊上向四周張望,李家客店位於濠州城偏北的方向,正好處在貧富交界處,由於李善長沒錢給客店翻新,有錢人不希罕來這破店,而窮人住不起店,所以生意才會這麼不好。可要隻說這店的位置,倒還是個交彙處,風水挺不錯的!

張囂四下一望,內心暗想:“如果要我象朱元璋那樣去要上幾年飯,那就不必了,他需要增長閱曆,我可不需要,以後要發生什麼事我都是知道的啊!不如暫時先在濠州落腳,結交些英雄豪傑,為以後的發展鋪平道路!”

如想結交豪傑,要麼是有過人的膽色,讓別人佩服自己,要麼就是舍得花錢,養得起門人死士,兩者有其一即可!膽色就不用考慮了,來自現代的自己心不狠心不辣,能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那就隻剩下舍得花錢了!可舍得花錢首先得有錢才成,自己現在是個窮光蛋,吃完這頓下一頓在哪裏都不知道,還談什麼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