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囂心想:“要說不是,說不定以後會扯上關係,如果說是,他們問我明教裏的事,我可答不上!”,想到這裏,張囂含糊不清地道:“我去天竺時,曾碰到過波斯的明教中人,他們哪裏管明教叫拜火教!”
原來如此,李善長點頭道:“其實咱們這裏叫白蓮教,北方才叫明教,教義頗有不同,不過大家都是一脈相承,關係還算不錯,明教算是白蓮教最大的一個分支。”
張囂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明教在這年代了不起的很,原來隻是一個分支,而且是什麼白蓮教的分支,有沒有搞錯,難道白蓮教這麼厲害,比明教還牛?
宋濂擺了擺手,道:“小聲小聲,這兩夥人都是造反的亡命之輩,咱們還是少議論為妙!”
李善長和藍玉也點頭稱是,張囂雖一肚皮的疑問,可也不好再問。
又說了一會書站如何發展,李善長做事倒也幹脆,起身找出地契,去找那房東商量賣地皮之事,張囂和宋濂則留在客店裏,四下研究,該怎麼把這間破房子裝修成書站。
中午時分,李善長回來,說那房東願意買下這塊地皮,隻是一時拿不出錢來,想要分批給,問張囂行還是不行!張囂聽完,心想:“那就無法把這家店收拾得象點樣子了!也罷,慢慢來吧,總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因為昨晚喝酒把錢全部花光,張囂隻好再去街上說書,又混了一頓飯錢,此後幾天都是這麼對付的。
直到第六天早上,那房東才把第一筆地皮錢送來,一共是二十兩銀子。張囂見這房東長得胖乎乎的,頗有幾分珠圓玉潤,想必平常吃得滿好,這房東姓李,有點西域血統,所以總是冒充自己是色目人,以為這樣別人就會高看他一等!
張囂笑道:“李老板,我們這書站要是能開業,還得多虧你這筆銀子啊,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再送我們幾掛鞭炮,我讓你白聽三天書!”
李房東一撇嘴:“書有什麼好聽的,我從不聽那玩意兒!”他頗有些看不起張囂這個醜八怪,也不多說話,背著雙手在店裏轉一圈兒,那樣似乎這家店是他的了,隻待李善長滾蛋,他就要拆房子重蓋了!
張囂等相視一笑,也不跟這勢利眼一般見識,送走房東之後,四人便開始收拾這房子,破破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好打理的,做不起匾額,就還用李家客店那塊,找了張大紅紙,宋濂大筆一揮,寫下“大明起點中文書站”八個大字,便算是為這家日後名震天下的書站開業了!
四人也不選什麼吉日,亂世之中又哪有什麼吉利的日子?大丈夫既然要創業,自然是說幹就幹!命藍玉買來一掛鞭炮,放完之後,張囂往店裏一站,得意洋洋地當了站長,就等著說書收錢了!
誰知,他們窮折騰一通,從早上到中午,竟連一個客人也沒來,四人大眼瞪小眼地幹巴巴地傻在店裏!李善長見張囂神色不對頭,忙安慰道:“這個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這事也心急不得!”
藍玉蹲在門口,把他那臉衰相表現得淋漓盡致,小聲道:“還不如到街上去說書呢,多少總能賺到些,這回倒好,開了店卻一個也不來……”
張囂正暗自來氣,怒道:“閉嘴吧,一定是你的衰樣子把客人都嚇跑了!”
藍玉心道:“要說樣子嚇子,誰還能比過你去!”心裏想的,嘴上可不敢說,隻好坐在門坎上生悶氣!
張囂沉思片刻,道:“咱們沒打廣告啊,街上那些聽書的不知我在這裏開店!唉,失算失算,得出動出擊,不能坐等客人上門!”
宋濂搖了搖頭,道:“廣告?廣麵告之!嗯,這個倒不必吧,酒香不怕巷子深,隻要書說得好,早晚……”
張囂很有氣勢地一擺手,道:“再這麼等下去,就算來客人,又能有幾個!你們寫字的速度不都挺快嘛,來,我口述,你們抄下來,到街上去發傳單,拉客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