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楔子(1 / 1)

1921年4月的某一天,河南西部的一個小山村。

一大早,男人們便叼著煙鍋子,扛著鋤頭,趕著僅有的一頭老黃牛走出自家的大門,開始了又一天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的目的地是村外的山坡地,那裏有養活一家老小的幾畝薄田。

幾個男人剛來到村口,一個眼尖的人忽然指著不遠處說:“你們看,那兒怎麼有那麼多人!今天怎麼有比咱哥兒幾個還早的?”

“咦,他們好像不是咱村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哦,好像還有個洋人!”

“還有洋人?難道又是像以前來過的那些洋人,傳播什麼天主啊、福音的?我可不信那一套。”

“可是,這次怎麼是中國人和洋人一起呀!這可真是個新鮮事!”

“兄弟,管他什麼中國人、洋人,還是種好自己的那點兒地最打緊。”

……

男人們徑直走向田地,掄起鋤頭忙活起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一會兒,太陽出來了,笑眯眯地注視著這個小村子,剛才還寂靜的田野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農人甩著手中的鞭子,“啪啪”作響;老黃牛伸直了脖子,似乎要讓主人知道它們是多麼賣力地幹活;不遠處的樹梢上,幾隻小鳥也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趕來湊個熱鬧。

很快,地裏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發現了突然冒出來的這幾個外地人,尤其是那個高鼻梁、深眼窩的洋人。起初,人們都不以為然,自顧自地忙著地裏的活計。可是,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這些人,包括那個洋人,一直圍著村子轉來轉去,還時不時地聚在一起咬咬耳朵,興奮地比劃著什麼,說些令他們根本聽不懂的“怪話”。更奇怪的是,這些人還將撿到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裝進隨身帶來的白布袋中,而且每次都顯得很興奮。

看來,這些人不是傳播福音或者經過的路人。那麼,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他們來村裏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我們這個窮村子還有啥寶貝,被他們發現了嗎?他們是來挖寶的?

好奇的人們已經停下手中的活兒,圍攏到這群人身邊。他們倒要看個究竟——這群人的布袋子到底裝了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