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明連忙製止:“你們都別勸了,這件事和其他人沒關係,怪就怪他自以為是粗心大意。你們都先回去,這裏有我就行了,到家別忘了跟梅子說一聲,讓她帶東西過來。”
李雙喜有些看不過,帶著怒意說:“大明哥,都到啥時候還推來推去,剛說過都有責任,費用由二弟貴財一人承擔,你咋還想著趕我們走呢?我知道你心疼衝兒,但這件事誰也不願意看到,他還在手術台上,你還讓我們回去,這不是羞臊為難我們嗎?”
李貴財見李雙喜生氣,不敢言語了。
陳大明也收斂起來,緊張尷尬地解釋:“你們都誤會我的意思了,沒存心和你們鬥氣,本來就怪我那不懂事的渾小子,還把你們兩個連累進來,真是過意不去。我嘴笨詞不達意,都不要生氣才好。”
李雙喜知道他一貫不會說話,想了想才說:“剛才我態度不好,說話急了些,誤解了老哥意思,對不住了,我們暫時不要再說這件事,等衝兒出來再視情況決定。”
陳大明是有股怨氣,本來說好讓陳衝幹監工守場子,誰知李貴財說話不算話,讓他幹那樣繁重勞苦的重體力活,剛一見麵就對兒子一通埋怨責怪,明擺著是想推卸責任,心裏有氣但不好直接發泄,就催促他們回去,免得再聽他們埋怨孩子。“不說了,事情已經發生,說啥都沒用,先等他出來再說吧!”
過了一陣,三人坐過道長條椅上,誰都沒再說話,氣氛很壓抑和沉悶。
陳衝傷勢不輕,被注射過鎮靜劑,從手術室出來就一直昏迷著,左腳被鋼板鋼釘固定,上麵又纏裹不少紗布繃帶,難以看出真實傷情。
“大夫,我兒子傷勢咋樣,會不會落下終生殘疾?”
“已經做過接骨手術,最壞的情況是會跛腳,做不了重體力勞動,也走不了遠路,最好的結果就是不受太大影響,幹活走路雖不能和正常人一樣輕鬆自如,但也差不到哪裏去。這種情況誰也說不好,要看他的恢複情況。”
“大夫,求你想想辦法,我兒子還年輕,不能落下殘疾,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治好他的傷,決不能留下終生殘疾啊!”
“你先冷靜一下,剛給你說過,這件事誰也做不了保證,兩根腳趾粉碎性骨折,雖然已經做過固化手術,但怕恢複不到正常水平了,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話,陳大明更加記恨李貴財了,如果按昨晚說好的辦,也不至於被土坯砸傷腳麵,落下殘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碰到這樣一個隻顧眼前利益、怕花錢沒雇請現場監工的人,隻能自歎命運不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