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緋嫋嫋婷婷的到了見客的地方,隻見一個身著八幅羅裙的女人緩步走過來來。
女人年過三十,發髻綰得一絲不苟,瑪瑙步搖斜插發間,眼角微有細微,但不明顯。紅唇豔豔,芙蓉如麵。
“海棠姐風韻惑人,真是一個頂十啊。”雲緋站在原地,對著走來的揶揄道,“看來我得回去了,這兒哪兒還需要我出麵呢。”
海棠是輕波閣的老鴇,年過三十卻依然風情萬種,和閣中眾多年輕的女子比起來,也不差。說起來,輕波閣從出現在秦淮河畔以來,就成了青樓叢中最晃眼的存在。而海棠一個單身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單身女人,經營青樓這麼多年,還安然無恙的實屬稀奇,更稀奇的是,所有的青樓紅牌幾乎都出自於她的輕波閣。
沒有人清楚海棠有什麼背景,有小道消息傳,她的後台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物,可具體是誰,連雲緋也不知道。
聽見雲緋的話,海棠白她一眼。
對於雲緋這樣一個容貌傾城,卻身世成謎,還性格奇葩的人,兩年前她居然能一句話不多問就收留了,還一留留了兩年,心理素質強大到雲緋都暗暗稱奇。
說起來,雲緋的那些師兄弟們,曾經看見雲緋就跟躲瘟神似的,除了師傅和大師兄,真沒人能忍她超過十天的。
聞言,雲緋笑著捏了捏海棠的肩,一邊看了眼半關的房門,輕聲問到,“裏麵是什麼人?”
“一位姓岑的公子。”海棠扭頭看了眼身後,說道。
雲緋眨眨眼,“長得好看嗎?好相處嗎?有錢嗎?”
雲緋愛錢的愛好和海棠非常一致,這大概是海棠難得喜歡她的一點:“好看,好相處。還出手大方,衣著不凡。不過,據我所知,金陵沒有岑姓大家,所以他應該不是金陵人。”
雲緋眼角微挑,勾唇道:“明白了。”
推開門,雲緋一眼便看見坐在紫檀木桌邊的年輕男人。男人一身玄色衣服,飛揚入鬢的眉,薄而含笑的唇,微挑的唇角弧度優雅。聽見腳步聲,他轉過頭,窗外的晴光順著他的側臉流連而下,勾勒出極精致的線條。
哎呀,海棠姐可沒告訴她,這位岑公子長得如此好看,竟然和她師傅不相上下。
“在下岑嶽。想必這位便是雲緋姑娘了。”見雲緋進屋,岑公子頷首道。
“岑公子久等了。”雲緋微微頷首,視線流轉過他的唇角,據說薄唇的男人薄情,像她師傅。不過她師傅待她和師兄倒是挺好,就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樣了。
“姑娘請坐。”見雲緋看著自己,岑嶽一點兒也不顯局促,反而抬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邀請雲緋坐下
既然有人邀請,雲緋自然不會推辭,走到岑嶽對麵坐了下來。接著,她看了岑嶽很久,忽然感歎道:“居然長得這麼好看,情何以堪。”
聞言,岑嶽削薄的嘴角輕輕一揚,就聽她似乎歎息著說道:“不過和師傅比起來,還是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