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容楚開口,自然一片讚歎之聲。
簡容楚一笑,介紹道:“這位是清音坊的雲紫姑娘,想必在座諸位肯定認識。”
說到雲紫的名字,大家都恍然大悟起來。雲緋雖然是剛來京城沒多久,但對這雲紫也是略有耳聞的。
清音坊是專司樂舞的一個地方,而且是官方的。說白了,就是朝廷指定的,轉給女子提供學習器樂啊,舞蹈啊,唱歌啊的機構,清音坊中的人都是朝廷指派下來的,即使沒有官位,逢人也會被恭恭敬敬喚一句“老師”。
所以,要進入清音坊是件不容易的事,要麼有錢,要麼有權。無論老師還是學生。
而這個雲紫並不是老師,隻是這一屆的一個學生,不過她在琴上的天賦極為惹人注意而已,不過她剛入學沒多久就以一曲琴奪了清音坊今年頭籌而已,不過剛好她又模樣出眾而已,總之,她成功地家喻戶曉了。
“原來她就是雲紫啊。”雲緋摸著下巴仔細地打量著雲紫,即使隔著一方紗帳,也不妨礙她的研判,“和我名字還真像。”
雲緋這麼一說,溫衍仔細一琢磨,不由得點頭。
都姓雲,名字都代表著顏色,這麼說起來,還真是挺巧的。
“愛徒,說不定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啊。”溫衍低聲道。
“不,她沒我好看。”雲緋輕輕挑眸。
“真自戀。”溫衍忍不住笑了聲,又說了句:“和為師一樣。”師徒二人這邊咬著耳朵,上座的簡容楚和大家笑侃完,對雲紫道:“雲紫姑娘,今日得你撫琴助興,大家都玩得盡興。你可有想要的賞賜嗎?”
紗帳後的雲紫起身朝簡容楚福了福身,接著說了一句似乎醞釀許久的話:“雲紫仰慕瑞王殿下許久,今日有幸在二位殿下麵前獻醜,若是瑞王殿下不嫌棄,雲紫願伴在左右。”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隻見滿座目光都像商量好似的,一起看向簡疏白。
一片詭異的靜默中,簡容楚哈哈笑了幾聲,道,“雲紫姑娘好眼光,瑞王確實早到了適婚的年紀了,也不娶一房妻妾,當真是讓我這個做叔叔的著急。隻是,瑞王身邊亦有雲緋姑娘了,這――”
簡容楚話說得猶豫,任誰都聽得出他話裏的為難。隻是,眾人看向簡疏白的目光不是帶著憐憫,而是羨慕。
尼瑪,剛剛簡容楚說什麼了?這瑞王身邊還有個雲緋!
雲緋是什麼人?若說雲紫在京城的家喻戶曉,那這雲緋可是在整個南朝都家喻戶曉的人物啊!“緋色傾城”誰不知道?三歲小孩子都曉得這麼一號人物,傾國傾城,是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啊!
這麼說來,那那個坐在簡疏白身邊被麵紗遮住半張臉還仍然靠一雙眸子引得眾人目光都挪不開的女子,難不成就是那南朝第一名妓雲緋了?
嘖嘖。這瑞王真是豔遇匪淺,有個絕色傾城的雲緋,現在又多了一個楚楚動人的美貌佳人,當真是坐享齊人之福。
聽著四周的竊竊私語,又被瑞王的觀光團順帶照顧了一下的雲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卻沒想到身邊本來一直沒有吭聲的簡疏白,忽然出聲道:“王叔,若雲紫姑娘願意,我也不反對。”
簡疏白這一句話,簡直猶如一顆巨石砸入水中,激蕩起巨大的水花,差點把雲緋給拍在了岸上。
她扭頭看去,竟見印象中幾乎不近女色的簡疏白正扭頭看著紗帳,似乎從一開始就沒移開視線。
“你們看看,瑞王都移不開眼了。”皇帝語氣帶笑,顯然心情很好,“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棒打鴛鴦,若是你二人都同意,本王能不應嗎?”
此言一出,大家一時不知道簡容楚是玩笑還是什麼,便也都未曾附和,而是看簡疏白的反應。
簡疏白這才回過神一般,先是看了簡容楚一眼,又看了看紗帳之後的雲紫,接著,出乎溫衍和雲緋所料,他竟然站起身來,恭恭敬敬朝簡容楚行了禮,道,“承蒙雲紫姑娘錯愛,也謝過王叔了。”
簡容楚聽到這話似是也是一愣,他原本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簡疏白竟然真的不反對。可明明他記得,簡疏白和雲緋關係極為親密的。
而當雲緋聽到這個話,登時瞪了眼,怒視著簡疏白。
這簡疏白什麼時候對送上門的美人,這麼來者不拒了?簡容楚也有些意外,他不由得看向雲緋,見雲緋神色似乎變了又變,忽然露出一種不在乎的表情,再不看簡疏白一眼,而是直直盯著紗簾,似乎在捉摸著什麼。
見雲緋都沒有反對,簡容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了雲緋這般佳人,斷斷看不上雲紫的。”
他這話很明顯是在暗示簡疏白,別忘了他身邊還有個雲緋。
其他人聽到這話並不會覺得簡容楚是在詆毀雲紫,反是多數人都深表讚同。你想想,京城美人,和南朝第一美人,你是男人你會要誰?即便雲緋蒙著麵,單看眼睛都這麼勾魂攝魄的,可見她絕對絕世無雙,有這麼個人在身邊,哪裏還看得進去雲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