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詭異的香氣(1 / 2)

對溫衍來說,那一晚的意外似乎隻是個意外,意外到在腦海中都沒有存在的意義,所以他還能一如既往地調戲著雲緋,說一些真真假假的話。可是對雲緋來說,剛剛那句話,已經是承諾了。

記得曾經在輕波閣的時候,海棠有一日對她說,在麵對感情的時候,先動心的那個人注定要飽受折磨,甚至輸得徹底。彼時她隻當是海棠因為和陸淵那一段舊事才有的感慨,現在看來,任何人都是這樣,就比如她。

“雲緋。”在雲緋神思亂飛的時候,溫衍忽然收斂了笑意,喚了她的名字後問道:“岑嶽此人,你了解多少?”

不知道怎麼突然又扯到了岑嶽身上,雲緋有些切換不了。但見溫衍這般認真地瞧著自己,雲緋也認真地思索了半天。

對岑嶽這個人……按說性格脾氣她還算比較了解的,身份的話,到現在為止知道兩個身份:紅教教主和青蓮樓老板,難不保沒有第三個身份。這麼說起來,似乎不算太了解?

尤其他今天那一句“有隱瞞,但不能說”,明顯就是代表,他這個人還有秘密。“了解不多。”想了這麼一堆後,雲緋回答道。

溫衍略顯多情的眼角無聲一挑,眸心霎時似有微光輕閃。片刻後,他笑了笑,道:“剛剛我並沒有看見他的模樣,隻是瞧見了背影,覺著有些眼熟。”

聞言,雲緋以目相詢,問他像誰。溫衍隻是笑了笑,柔了目光對她說:“或許是為師看錯了。和那個人,也許久不見了。罷了,不提他了。疏白已經回府,你也勿要在宮裏多呆,尋個辦法,趕緊離開皇宮吧。怕是不久將有一場風暴將至了。”

雲緋頓了頓,似乎剛剛岑嶽也說過同樣的話。難道,是真的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可是,之後無論雲緋怎麼問,溫衍都但笑不語,隻說不希望她擔心。直到簡容楚來尋溫衍出宮,雲緋才恍然發現,到最後,她也沒有問出溫衍口中岑嶽相像的那個人是誰。

就在雲緋送走溫衍,準備回到清靜殿的時候,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出來找冬夏的。

想來過了這麼久,說不定冬夏已經回去了。於是,雲緋先找到一個宮女回清靜殿問了問,說是冬夏已經回去了,她便也不在禦花園多呆,折身回了清靜殿。

哪知,回到殿中,剛走到房間門口,迎接她的卻是冬夏低低的嗚咽聲。她推開門一看,隻見冬夏坐在椅子上,似乎在低聲哭泣。春秋站在她旁邊,一手拿著一隻小瓷瓶,另一手握著棉,在她臉上塗著什麼。

“冬夏,春秋。”

雲緋出聲喚了一聲,冬夏和春秋聽見聲音都抬頭看了過來,春秋握著藥往後退了一步,朝雲緋俯身行禮。冬夏則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一邊捂著臉,一邊行禮。

雲緋自然看見了她的動作,也發現之前春秋在給她上藥,當下眯了眼走過去,低頭看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冬夏捂著臉低聲說。

“被掌箍了?”雲緋又問。

冬夏連連搖頭,手還按在臉上:“沒,沒。”

雲緋有些無奈了。她很想和冬夏說,你就算裝沒事,那也別把手捂在臉上啊,這隻要不是瞎子,誰不知道你被打了。

這麼想著,雲緋很無語地看了看冬夏,“你既然不想說,那我問春秋。”說著,她轉向春秋問道:“冬夏這是怎麼了?被打了?”

春秋和冬夏不同,她沒有藏著掖著,如果不是因為她不能說話,怕是剛剛雲緋進來她就直接開口了。現在見雲緋問自己,她幾乎毫無隱瞞,連連點了頭。

“好。”雲緋衝她笑了笑,忽略冬夏阻攔的目光,繼續問道:“是誰打的?”

春秋比劃了一下女人的身形,然後做出一副尖酸刻薄,叉腰指人的模樣。雲緋樂了一下,問:“袁昭儀?”

春秋頭點得跟撥浪鼓時的,雲緋忍不住笑出了聲,誇她學得還挺像的。剛誇完,她轉首就瞧見冬夏仿佛說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眼神。

“冬夏。”雲緋安慰她,“別擔心,沒事的。”不知道是雲緋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雲緋那篤定的眼神起了作用,冬夏看著她的眼,遲疑了半天,還是輕輕地點了頭。

看到冬夏的動作後,雲緋微一細眸,轉而問道:“現在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冬夏動了動唇,還是直說了。

原來,今日宮中到了時令的新鮮水果,每個宮殿都分到了一些,連清靜殿都有份。早上的時候,冬夏按照吩咐去領水果,同時袁昭儀也派了自己宮裏的宮女去。結果不巧的是,冬夏拿錯了水果,把清靜殿的拿成了袁昭儀宮殿裏的那份。

可想而知,袁昭儀本來就對雲緋頗多意見,現在雲緋宮裏的人還拿錯了她宮裏的水果,她若是不趁機教訓一下,那就不是袁昭儀了。

所以,袁昭儀以冬夏“以下犯上”的理由,將她拎到了自己的宮中,派人掌了她的嘴。冬夏怕雲緋發現自己受了委屈,從而去找袁昭儀麻煩,引出更多的事兒,就獨自一個人先躲在了外邊兒,不敢回宮,直到春秋找到她,將她帶回了清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