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的身體恢複得還算不錯,除了生死劫那道傷口還時不時隱隱作痛外,其餘的都還好。因此,為了讓身體恢複得更快,樂正岑覺得,沒事兒練練拳腳,好像也挺不錯的。
樂正岑獨自練了片刻,他耳尖得聽見了雲緋的腳步聲,便笑了笑,打算繼續活絡筋骨,可剛一個轉身就停了下來――他聽見了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
“喲,身手不錯啊。”雲緋調笑的聲音從小路上傳來,樂正岑收拳止步,側身看去,隻見雲緋一身水紅色暗花藤紋留仙裙朝他走了過來,身後還有一抹比水紅色更正,更豔的紅。
樂正岑不由得眯眼看去,到兩人走到近前,他才勾了勾嘴角,對著雲緋身後的人說道,“流水門主大駕光臨,簡直讓我這木屋蓬蓽生輝啊。”
和雲緋一同前來的,確實是溫衍。
聽見樂正岑的話,溫衍回以一笑,很不客氣地回答,“這木屋怕不是樂正門主的,建造它的人,可是我們流水的。”
“是嗎?”對於溫衍的話,樂正岑隻是笑了笑,倒沒有生氣。然後,他撫了撫衣袖,道,“不過溫門主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現在,可不是炎派的門主了。”
聞言,溫衍淡淡一笑,道,“說得也是。”
一旁的雲緋默默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總覺得兩人話裏邊兒都有些小火星,小火藥什麼的,但看兩人的表情,那真是一個比一個正常,一個比一個雲淡風輕,一個比一個我自巋然不動。
雲緋默默地低下頭,覺得和這倆人比起來,她的火候果然還不夠啊。
在兩個人不著痕跡地鬥了一番後,雲緋終於站得累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說,“那啥……天色也不早了,這外麵陰沉沉的,不如進屋吧。”
溫衍和樂正岑同時抬頭看了一下沒有太陽,但還算明亮的下午的天空,暗想所謂的天色不早,指的是啥?
不過,雲緋都開了口,兩個男人到底是沒有繼續在門口站著,轉身一前一後地進了屋。雲緋好歹鬆了口氣,在門口吹了會兒冷風,吹掉了一隻忐忑著的心情,這才走進了屋子。
進去的那一刻,雲緋驚呆了。
隻見樂正岑坐在床邊,半靠在床頭,伸出了左手。而溫衍坐在他前麵,正低著頭,右手四指搭在他的脈搏上,似乎在診脈。
雖然外麵陰雲密布,但仍是有一線光線從大開的窗外照射進來,剛剛落在了兩個人的側麵上,並隨著他們的動作,滑過眼角,滑過嘴角,滑過下頜,勾勒出精致完美的線條。
而兩個人麵對麵坐著,一個清逸俊美,意態閑和,一個容貌惑眾,風華無雙,這畫麵,簡直是美到連呼吸都怕驚動了這副畫啊!
兩個同樣出眾的男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這一刻顯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和諧美好,簡直是絕配好不好!
雲緋靜靜地站在門口,半天不敢出聲,直到樂正岑咳嗽了幾聲,她驀然回神,才看見溫衍正抬頭看著她,眼神似笑非笑,好似看透了她心底那點兒不厚道的想法,讓雲緋的小心髒忍不住亂噗通了兩下。
“站在門口幹什麼?過來坐。”
在溫衍的吩咐下,雲緋不得已用自己“打破”了這副美男子圖,坐到了兩人身邊,聽著溫衍和樂正岑講傷勢情況以及治療方式,自己則在那裏默默地背著詩詞。
對,沒錯,背詩詞。
什麼“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