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春芽叫吉盛這話一缸,改變了初衷。吉德在被窩裏,磨破嘴皮子,跟春芽反複說,要闖關東找大舅的事兒,春芽一直搖頭不撒口,說啥要等腹裏的孩子生下來再放吉德走,還賭氣地說,要不然就帶她一起走?

她還顧慮重重的,說出她擔憂的一番大道理,她說:你破了俺的身,也壞了你的身,女人是禍水。小子一旦成了爺們,嚐到女人的滋味,那就是貓見腥一樣,一見娘們就心猿意馬把持不住自個兒了?尤其是誰見誰稀罕那號爺們,風騷女人一嘎巴,哪有不上道的?爺們不像娘們,說仨娶倆的那叫風流;娘們偷仨掛倆的那叫破鞋,是千人指萬人罵的爛貨!女人心窄,一旦心裏裝上一個意中人,就容不下第二個人了,願為意中人,上刀山,下火海,海枯石爛。這是女人能守得住的念想,法子有一條,硬挺!男人心寬,大海一樣,啥大江小河的都能容得下。對女人,挑剔歸挑剔,一憋上勁了,啥大姑娘小媳婦的,看得順下眼,就忘了家裏還有個老婆了?那蜀漢地界的黃果柑,橘紅柑黃,風一潲,就自然嘎巴雜交,花果一樹了,那再啥也晚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對那事兒,能挺過去。男人那叫憋,你看誰能憋屎憋尿憋屁的了,那肚子能好受?男人就是那套號的,是屎是尿是屁,能憋回去?那咋辦?有屎得拉,有尿得撒,有屁得放,哪騷奔哪去了,再娶?逛窯子?找暗娼?反正得有個“跑馬”的地兒。俺看你老大就是個情種,好拉拉尿。再加上你身上那招人稀罕的爺們味,誰能放心得下呀?春芽的擔憂不無道理。吉德人不僅長的對女人很有魅力,內在的特質更叫女人招迷,那****也叫女人更是吃了這頓想那頓,最終都叫春芽言中了。

春芽忙擺手說:

“那可不行。你們拍拍屁股都走了,扔下爹跟娘誰管呀?按老理兒說,嫁雞學雞鳴,嫁狗學狗汪汪,嫁個蛤蟆學蛙呱呱,嫁個叫驢會嗚哇,夫唱婦隨嗎?俺尋思好了,單崩男人拎個嘴走四方,能吃八街,俺要墜腳星的跟著,那男人還能施展開拳腳幹一番大事兒了嗎?顧了老婆顧不了孩子的,那還有能襶混碗飯吃啊?俺留在家裏,還要在家伺候爹跟娘呢?老弟弟,你就不用拿嫂子說事兒了,好像俺是你們絆腳石似的?嫂子可不是那種把自家爺們擺在家裏當擺設的,心胸狹窄的老娘婆?爺們又不是一頭驢一匹馬,拴在那哈給點兒草料就行了?他得刨食兒,在外頭有出息,夫榮妻貴,俺臉上也有光不是嗎?你們光宗耀祖,那俺才沒白嫁給老吉家呢?俺一個婦道人家,頭發長,隻懂得守婦道尊孝道,至於掙多少多俺倒不稀罕,平平安安的就好。混不下去了,就回來。啥臉麵不臉麵的,臉也不是給旁人長著給人看的?哪能長苗苗,生根發牙,就在哪?哪能隨心所願,就在哪?哪能過安穩日子,就在哪?無處不黃土,哪的黃土不埋人哪?娘,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