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3 / 3)

良莠對吉德的搕打,心知肚明。‘這夥人就是他叫映山紅盯上那夥人,確鑿無疑。他為我的開脫,這是壓事兒。它為啥壓事兒呢?多好的機會,趁勢扒光我的衣服,大報複一場,送官拿衙門,一切不大白於天下了嗎?我還能在這兒呆了嗎?哼,他是怕我掲鍋蓋帶出老蟑螂,把他跟胡子串通一氣的事兒抖落出來,這也是拿官進大獄的死罪?你是想來個井水不犯河水,撲拉平了。你倒好沒落啥損失,找上門來欺壓我,這不是得了大蔥還要大醬嗎?哼,那可沒那好事兒,我那四千多塊大洋呢?胡子能把這麝香賣給他,這就說明他跟胡子有一腿,要不這麝香咋會到他手裏的呢?那大洋可能與他無關,胡子是不會把大洋白白送給了他的。洋人那邊兒還找我呢,說我跟胡子穿連襠褲,非要我賠他的錢。我惹不起又躲不起,還挾嫌報複,說要通過駐華領事館報官抓人,或跟良大掌櫃把我這幾年跟他吃裏扒外的事兒全捅落出來。我屁股上有屎的人,怕因小失大,小不忍則亂大謀,丟了這份肥差使,我個個兒掏腰包,除蒙騙大掌櫃在櫃上核銷了一些欠的賭債,又東挪西湊的,還拉洋人一屁眼的饑荒。嗯,他這小子可倒好,這麝香哪不能賣,非趕上門來擠兌我,往我嗓子眼兒噎****橛子,我冤不冤哪?打黃皮子沒打著,還惹一身騷!偷雞不成,反叫雞鵮個滿臉花。哼,虧你小子也有瓜葛胡子的把柄在我手裏,雖無憑無據,隻是猜疑,憑我三寸不爛之舌,把水攪渾,你小子黃泥掉褲兜裏,不是屎也是屎,你能抖落清嗎?好,你小子也怕我,我還怕啥呢?’良莠咂摸到這旮子,心裏不悚誰了,又擺板兒地說:

“是嗎,我前腳兒走,你們後腳兒就到了?嗬嗬,那香獐子溝地場真有幹荷呀啊?你這位小爺真有能耐,一古腦,弄出這麼多麝香來,還是串換貨品來的。大掌櫃,小的小巫見大巫了,佩服之至!我殼不過他們,也造不過他們。他們幫咱大忙了,要不咱就得關門上板兒?咱得好好謝謝他們,請他們搓一頓吧?”

“哈哈,你小子,榆木疙瘩,這才算開殼兒了?往後啊,你跟他們好好處,跟人家學著點兒?好,我做東,犒勞一下我良瑞莫逆之交的小朋友!小莠子,東來順擺一桌。”

“哎大掌櫃,你別破費了,我還有事兒?”吉德推辭地說:“那一堆山貨,還等我回去處理呢。”

“你有啥事兒我不管,等吃完飯再說。”良瑞把吉德按在椅子,“啊,我打個電話,也給你個驚喜?”

良瑞和吉德扯著話,牛二跟著良莠出了屋門,“站住你!”良莠回頭停住腳兒,“你招呼我嗎?”牛二跨上一步,“不招呼你招呼誰?真是冤家路窄啊咱們?這是天意,是老天叫我們找到你這個歹人。你這小人,為非作歹,害得我們好慘哪!別看我大哥放了你一馬,這血債還是要用血來嚐的。你臭小子記好了,你再敢使壞做損,我擠出你的腎子兒扒了你的皮!”良莠仰麵朝天的對牛二說:“你們是咋從胡子手裏弄到這些香料的?這裏有詐,你不說,我也猜個八九不離十,買的。”牛二拿鼻子哼下良莠,“算你小子長腦袋了。”良莠哼哼地說:“真有你們的。我還害苦了呢,我找誰去?”牛二說:“自作自受!”良莠哼了一聲,“你們一個瞎搗咕的小販兒,能把我咋的,咱們走著瞧?”說完,瞥一眼,繃著包袱扭身走了,嘴上哼著“小也麼小二郎……”

吉德帶著良瑞給他的驚喜跟牛二吃飽喝足了,騎在馬上,懷裏揣著銀票,擁著艾麗莎妹子,一路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