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我回來了。”
隨著一聲溫馨的呼叫,趙寡婦在外屋“哎哎來啦”的應答,窗外一片人宣馬嘶,戛然熱鬧起來。
“這是山溜子在叫呀?冬至、冬至他們回來了!”土狗子聽見窗外突然的呼叫聲後,喊著往出蹽,“冬至!冬至!”吉德以手勢按按老八輩,叫他坐著,個個兒也忙迭的兩腿兒插翅地跑出屋。
冬至、小樂、二娃和程小二霜霧雪人似的,手掐鞭子,瞅見土狗子、土撥鼠和牛二,哈哈的擁上攘攘推打。冬至一眼瞥見吉德,張開雙臂,飛撲過來,“大哥!”小樂、二娃和程小二,一拉來月沒見也像多年不見似的,噗噗啦啦跑過來,把吉德團團抱住,嘻嘻哈哈流露著又見麵的喜悅和歡樂。咋呼親熱一陣子,冬至指著一個解套的胖墩樣兒的人背影說:“大哥,你看那個是誰?”吉德張大眼睛,睜睜地瞅,“誰?老二!”吉德說著瞅瞅冬至,扒開眾人,快步走過去,“老二,你這臭小子,跟俺藏貓貓呀,裝啥裝?”吉增車絞錐一轉扭過身兒,擰下清鼻涕,在光板兒羊皮大氅胳膊袖子上蹭蹭,兩眼眶盈盈淚花,抱住吉德,“大哥!”
“老二,你不跟大舅去了嗎,咋來了呢?”吉德緊緊摟抱吉增,眼睛熱熱地問:“大舅好嘛?”
“好!俺跟大舅上了綹子,那可是火中取栗,險著呢?拿錢贖回皮子,就往回趕,又碰上了攔道打劫的,費了好多周折。”吉增說:“一回到家,大舅聽二掌櫃說你進小興安嶺搗騰買賣,正趕上冬至上鋪子送皮子,就叫俺跟來了。不放心啊!還罵,癩蛤蟆沒毛,咋隨根兒呢?”
“嘿嘿,隨根兒就隨根兒,姥家根兒唄!”
“二哥、二哥,你來了咋也不吭一聲呢,你可想死我們了。”牛二、土狗子和土撥鼠瘋魔的擁上來,摟脖子搬腦袋的擁在一起,“老三咋沒來?他來咱們就齊活了。”
“老三想來,”吉增被勒著喉嚨,啞嗓兒地說:“大舅不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