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3 / 3)

“嗬嗬,這瞅你說的。”鄧猴子一臉木夯的,口蜜腹劍,圖窮匕見,心不甘的杵壞,“圈連你,我哪敢哪?這筆外財,你不是也淌哈拉子嗎?殷明喜把那批皮貨已裝上老毛子的一個拖輪,我來前剛開的船。這船到了三姓三星礁小江子,就不是曲老三的地盤了。那三星礁,水急淨暗礁,船走到那旮子,跟老牛似的,嘎悠的慢。船上,是殷明喜三外甥,帶治安軍半個班,五六個人。還有商會的六七個團丁,都是水連珠大破槍,你一劫一個成啊?”

“拉倒吧!你說那旮子是善舉子周正的地盤,他家老爺子扯旗那會兒,己是日薄西山了。現如今,周正手下,是一幫咂巴骨頭的虎狼,我捅那馬蜂窩?曆來,他綹子跟我的綹子以江為楚漢,井水不犯河水,我咋好‘砸窯’啊?”劉三虎打著哈欠地說:“餿泔水,要喝,你個個兒喝吧?”

鄧猴子他對個個兒全盤計謀,就這樣胎死腹中很是不甘心,還有叫劉三虎回心轉意的奢望,持缽伺僧的“這、這”的還要說。白眼狼嗙哧地說:“鄧會長,大當家的就夠給你麵子了,要擱旁人,早尥蹶子了,你這還沒完沒了?天含水的,黑透了,也就要下了,鄧會長,你還回去嗎?”鄧猴子看下劉三虎,“這得看大當家的了?”劉三虎說:“腳長在你腿上,看我幹啥?不願走,叫嘍囉弄點兒吃喝,就在柴房恩嗒一宿嗎。有啥事兒,明兒再說。”鄧猴子看劉三虎不冷不熱的樣子,也就騸搭地說:“劉大當家的,就快活享受吧,我歇了去了。”劉三虎梗達下下巴,瞅瞅螢火蟲,“謝鄧會長的美意。”

鄧猴子跟白眼狼走後,劉三虎叫過波麗亞科娃。波麗亞科娃一眼瞅見劉三虎身旁的螢火蟲,就上來酸菜水味了,一巴掌打在螢火蟲臉上,衝劉三虎吼叫,“你這是咋回事兒,我這一個洋葷還不夠答對你,你這又整來個野味,可真行?我哪不好,這臉龐、這嘟嚕、這圓屁蛋兒、這腰條、還有我這一身洋味,你說我哪趕不上這個土裏土氣的****?”劉三虎嗤溜地說:“我泡哪壇子菜你刮邊嗎,你這吃哪門子酸菜呀?咱倆這才搭擱上兩天半,也就打哈哈湊個趣兒,你難熬我難受,葷素搭配,互利互惠,至於嗎你?”波麗亞科娃哧愣個大眼睛,衝劉三虎大聲說:“親愛的,我是眼不見心不煩,那你也不該在我麵前抖落虱子,麻應我?我們白俄是不太講究人一棵樹吊死,蛤蟆一條腿蹦躂,不再乎你有多少個情人,但那做愛的事兒也不能在情人的麵前亂來,這要決鬥的?”劉三虎稀罕的摟過波麗亞科娃,哄著說:“你不是願作大春夢嗎,想叫我幫你忙嗎?” 波麗亞科娃收斂點兒野性子,點頭說,“是啊!”劉三虎指著一旁搭頭的金螳螂說:“這是我的金大梁。他就是我叫來,圓你那個美夢的。我叫他帶一百嘍囉,十五掛馬車,今晚黑就跟你去鳳翔鎮北的明山,糗你那批軍火。”波麗亞科娃一聽,歡天喜地的雪蓮開花,扳過劉三虎的大連毛胡子臉,叨上劉三虎的大嘴叉子,咂咂的親不夠。

螢火蟲看不下眼去了,上前拽開劉三虎,衝波麗亞科娃大聲說:“你不是說你們白俄不在情人麵前亂搞嗎,你這幹啥呢?”波麗亞科娃雙手一攤,聳聳肩說:“當情人麵接吻又不是做愛,不算亂來呀?這算不了什麼,很正常的禮節嗎?”螢火蟲聽波麗亞科娃這麼不要臉地一說,也來了野勁兒,沒了當地女人的靦腆風度了,扳過劉三虎的頭,在他臉上也親了一口。劉三虎兩小鬥雞眼放笑,對波麗亞科娃囉囉,“你還吃醋嗎?”波麗亞科娃為以牙還牙的氣劉三虎,同時也是想籠絡一下金螳螂,扯過傻帽一旁的金螳螂,兩手搭在肩上,夾酸帶醋的苦笑,在金螳螂臉上輕輕來個吻,叫金螳螂瞠目結舌,“金大梁,咱們走吧!”波麗亞科娃說著,挽起金螳螂的胳膊,向劉三虎招招手,“親愛的,再見嘍!”

劉三虎推開螢火蟲,把金螳螂拉到後屋,關上門,對金螳螂說:“你明白咋回事兒吧?”金螳螂突突兩個螳螂眼說:“不就幫那毛子小娘們把軍火運送到地場嗎,還咋回事兒?”劉三虎點達金螳螂腦門子一下,“你豆腐腦子,不灌尿啊?這批軍火聽波麗亞科娃說,可老鼻子了。我叫白眼狼和日本人談軍火的事兒還沒妥,這送上嘴的,不白撿哪?你看波麗亞科娃找到鳳翔鎮她的眼線後,裝上貨,就奔小興安嶺的大黑頂山,那有個秘密山洞,把軍火藏在那裏。”金螳螂“啊”黑吃黑呀,這咱拿手,“那毛子小娘們呢,做了?”劉三虎惡狠狠地做個拉脖子的手勢,凶狠狠地說:“你傻呀,那還留活口?”

這時,“哢嚓”一聲獨立的劈雷,坐地炮似的在後院外一棵老榆樹上劃一道耀眼的閃電。閃電瘮人慘慘的光線,透過窗戶紙,映照在劉三虎猙獰的臉上,嚇得久經沙場的金螳螂,螳螂似的眼珠子沒嘣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