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1 / 3)

吉德、大丫兒和牛二心知肚皮,找必須找,是咋找,上哪找?

二掌櫃一看這幫小子要打架,忙問清咋回事兒,二掌櫃聽後,“別急,這事兒蹊蹺?這誰扔的孩子也蹊蹺?這孩子沒的也蹊蹺?如果這個孩子是扔的,這是扔孩子的人家後悔了,盯了很久,欻空把孩子抱回去了。這種可能,有!如果是綁票,這大白天的,有可能嗎?那得多膽兒呀,胡子窩啊?可你再琢磨,小德有八、九個月了,認人了。這生人抱,要是沒睡,肯定認生,得哭鬧。要是睡了,生人抱走,村裏都有路卡、巡哨,沒那麼大膽兒,敢在大白天明晃晃的,把一個孩子抱走?這得是知根知底兒的,對周圍環境了解的,又熟悉孩子的人,抱走的。這就有另外個原因了,興許、興許……這孩子最拖累的人是誰,大丫兒!大丫兒,是長的俊,可不是妙齡了,已二十了,早過了出門子年齡了,撿個孩子帶,又不是私生子非得帶著,這對她往後的前程、名聲,誰最不願看到呢,這就不言而喻了吧?這,排除扔孩子人家抱走孩子的可能,誰最不希望大丫兒帶這個孩子呢?”

彪九說:“我就不希望大丫兒帶這孩子,可我沒抱走這個孩子?”

大丫兒此時悲痛欲絕的已不能自持,不理智的說:“你不打自招了吧?你說你回來送菜,那是糊弄大頭鬼呢?是有人名聲大了,怕小德損害那人的名譽,才下此毒手?”牛二知道大丫兒指的是誰,扯下大丫兒,吼叫的製止,“你瘋了?亂咬啥呀?”大丫兒擰把到嘴鼻涕,又抹兩下臉,指著彪九發瘋的喊叫,“你,你受人指使,趁我不在,抱走了小德!”說著,虎一樣的就撲向彪九,“你還我孩子!你還我的小德!”彪九拿手抵擋的往後躲,“大丫兒!大丫兒!你不能這樣兒想,我喜歡歸……”大丫兒兩手抓住彪九的頭發撕打,“你豬頭狗腦子的熊玩意兒,還我孩子?”彪九掐著大丫兒的手,“我冤枉啊!……”

吉德大吼的從後麵扯開大丫兒,摟抱在懷裏,慟哭地說:“大丫兒、大丫兒你錯怪人了?你德哥最疼你,更疼小德,誰也別想傷害小德,俺這去找。找不到小德,俺就跳鬆花江,還你個……”大丫兒對著吉德,兩眼瞪得溜圓,直勾勾的,哽噎著,“還我的小德!小德,小德……”

“大丫兒!大丫兒!”大丫兒昏厥在吉德懷裏,吉德和眾人撕心裂肺的大喊,“大丫兒!……”

“掐仁中!掐仁中!”

二掌櫃喊著,攛上一個念頭,沒料到一個撿來的女孩子,對大丫兒會產生這麼大的親骨肉般的慘烈悲痛,這孩子來路太蹊蹺了,叫二掌櫃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另有隱情?

大丫兒在呼喊中蘇醒過來,一手抓著吉德,一手抓著牛二,驚恐的瞪著迷惘的大眼睛,“小德!小德呢?小德……”

牛二不忍的刷刷落淚,把頭扭到一旁,不敢麵對大丫兒那失望而又可盼的眼神。吉德抱著大丫兒的頭,哭著安慰著大丫兒,“小德會回來的,啊!”

“這麼鬧扯,小德是回不來的,咱得馬上找。上哪找呢?”二掌櫃叼上煙袋吧嗒一口,“依俺看,華山一條路,就到那最親近的人,或者跟最親近人有關的人,親戚了,朋友了,去找!”

二掌櫃的話,提醒了牛二,想起那天晚上,媽媽憂憂的眼神,霍然的扒開大丫兒緊攥的手,“騎馬上車,回牛家圩子!”大夥兒不解的沒有動,吉德明白的抱起大丫兒,“快!快呀!”

月皓雲急,風魔兮兮,馬蹄碎碎,芨芨草動,顆顆心火,狂馳希望。

“籲!籲!”

狂奔烈馬刹住四蹄塵煙起,窗內燈光惶惶顫栗,牛二一躍馬下,跌撞似爬的衝進屋裏,牛二爹媽惶惑的瞪起四眼,盯著牛二肆無忌憚的亂翻亂躥,東屋西屋,廈屋廂房,牛二爹媽張著大眼問湧進屋的大丫兒和眾人,“這咋啦”

牛二手拿馬鞭往炕沿兒一排(piā),“咚”的倚在牆上,兩眼瞪著爹媽,“說吧,把小德藏到哪去了?”

“小德?”牛二媽疑惑的瞅著眾人期盼的眼神說:“問大丫兒呀?”雲鳳也符合地說:“是啊,問大丫兒呀?”

“媽,小德不見了!”大丫兒撲在牛二媽身上,出溜的跪在地上,抱著牛二媽的大腿,痛哭的乞求,“您老開開恩,還給我!”

“這咋說的呀?”牛二爹扒瞪兩隻老眼,驚詫的起來跪站在炕上,兩眼角和腦門子皺起的皺紋彌縫裏,聚攏著蒙受誣賴的波光,煙袋鍋從嘴中滑掉,“啪”掉在炕席上,燃焰的煙末崩得火星四濺,“咋來管咱老倆口要孩子呀?我倆從鎮上吃完席,彪子送咱回來的。咱眯了一覺,喝點粥,幹坐著,沒上哪去呀?”

“小德不見了,不管你倆要管誰要?”牛二騰的站起來,拿鞭子敲著炕沿大聲吼著,“你倆不想叫大丫兒帶小德,怕大丫兒不好找婆家,這就是嫌疑?”

“二呀,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冤枉爹媽了?”牛二媽一手撫摸著大丫兒頭,一手抹著臉上流個不停的眼淚,“孩子抱回來了,爹媽沒說一句不讚成的話,還歡天喜地的當親外孫女一樣稀罕。你爹還舍老臉,叫人嘁嘁嚓嚓的勻羊奶喂小德。爹媽知道大丫兒的心思,哪能幹出那缺大德的事兒呀?”說著,一堆縮,抱過大丫兒的頭慟哭數落,“我可憐的姑娘啊,你咋命這麼苦呀,都二十了,撈扯個小德,咋還這麼不順,出這岔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