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2 / 3)

“媽、媽!你老別哭了,小德咱不要了,俺聽媽的,找個人嫁了。”大丫兒看媽媽確實沒有嫌棄小德的意思,更沒有為她的前程抱走小德藏起來,就心疼的可憐起媽媽,規勸的嚎哭,“小德呀,她壓根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我不該帶她,這是老天報應你姑娘啊!腳上的泡個個兒走的,媽你就放寬心,咱不想小德了……”

“你瘋啦丫頭啊?”牛二媽哭喊著。

春花拿沒湯的奶子,叫小德咂咂著,“你倆這是作孽呀這是?大丫兒不知咋著急呢?這人家大丫兒撿孩子願養著,關你倆啥屁事兒?牛二喝點兒酒,是對大丫兒撿孩子養不高興,可沒叫你倆偷走人家孩子呀?這可倒好,還偷家來了?你倆養著啊,還是咋的?再說了,一個圩子住著,哪有不透風的牆,這要叫大丫兒知道了,還不吃了你倆?我看哪好心做到底,趁大丫兒沒覺景,趁天黑,找個人家,遠遠的,送了。可別擱在家裏,這得惹多大禍呀?”

“不送不送!”大鼠吖語的倚在春花身旁摸著小德的小胖手,嗯嗯的喊叫。

“媽,妹妹好玩!”小鼠站在春花腿前,夠夠的摸著小德胖嘟嘟的小臉兒,稀罕的說。

“不送,拿你倆喂呀?”春花嗯怠大鼠和小鼠。

“大丫兒姑姑,喂小德咂咂吃!”

“瞎說?姑姑……喂咂咂……哎呀媽呀你倆死鬼,我就說嘛,大丫兒那兩玩意兒咋像帶孩子媽似的,鼓鼓挺挺的那大?哎呀這小德,八成是大丫兒生的。我就納悶嗎,這要喂的孩子,咋會裹咂咂這個上溜呢?你瞅瞅,還真哪像啊?”

蔫頭耷拉腦的土狗子和土撥鼠,一下來了神,就春花手裏端詳著,“是咧!那鼻嘴,那小臉蛋兒,媽呀還真像!這小眼睛?像,像誰呢?”土撥鼠扒扒的瞅下,“像誰?像那野爺們唄!”

“對呀!大丫兒生孩子,哪來的種啊,不會是你倆扒洞的地老鼠吧?”春花納悶的晃腦袋桄眼珠子嗤笑,“這大丫兒呀,一向眼眶高,誰誰也看不上,還有這一手呢,偷雞摸狗的,真看不出來呀?”

土狗子一眼不眨的叮叮端詳小德老半天,像明白啥了,“小德?”一巴掌“啪”拍在自個兒臉蛋子上,竄下地,“德哥,老大幹的!”土撥鼠不敢相信個個兒耳朵的“呱呱”拍了兩下,“吉德?小德!這名不明了?老大,就是小德那個野爹!”春花摟緊小德的在臉上貼貼,嘻嘻地叫喊:“合著你個臭丫頭,是德哥的大千金呀!大丫兒呀,真有你的,好眼力!不虧,值!德哥,誰呀,大爺們!那多稀罕人,哪個有點兒女人味的誰不想啊?春花哪也不比你大丫兒差,論長相還是論俏皮,那要美美的摟在一個被窩裏,啊,那一啥,嗲聲嗲氣的一嗯唧,多賊賊的逮歪呀?”春花忘情的忌妒大丫兒,盡情嬉鬧地唱開了貴妃醉酒戲文,“醉在君王懷,魂歸大唐夢啊……”舉著小德在地上轉了一大圈兒,又放在眼前,仔細瞅了又瞅,“這是德哥的丫頭!德哥又有了一個丫頭。”土狗子喝斥春花,“瞅你樂的損樣兒,像似你親生的?望穿秋水了,眼饞大丫兒了是不,是不想當大丫兒第二?這是個丫崽子,月娥給老大生了個大胖小子,你傻不傻?”春花愣眼說:“是嗎,沒聽說?”

“別傻了,送回吧!”

“送?往哪送?”

“是啊,往哪送?”

“哪抱送哪去唄!”

“走吧!”

“我不去!”

“你不去,誰去?”

“你去!還兩肋插刀呢,出的餿主意?這回這一腳,踢到裝牛角的地場了吧?”

“不是我抱的。誰抱的,誰送!”

“就能背後捅尿窩窩,好漢做事好漢當,我送就我送!大丫兒要敢吊腰子翻臉,我就把她和老大她倆的砢磣事兒,抖落出去,看臊誰的屁股?不要臉!”

土狗子一想起在麝香溝上暗門子仙草的炕,叫牛二發現他偷拿了花市布,吉老大悄悄贖回布放回原處,沒叫他丟麵子,這個好,滴水之恩,他老擱在心裏感恩。“這事兒,哪說哪了,咱隻是聽大鼠一說,誰見了?我告訴你大鼠他媽,這事兒別嘴快,擱在肚子,爛了,臭了,千萬千萬,別咧咧出去!你那老娘們嘴咧咧啥都行,咧咧出個孩子我也不管,就這事兒不行?”土撥鼠點點頭地說:“哥說的對!咱是德哥的鐵杆兒,鬆花江上拜過把子,起過生死的大誓,德哥這是個丟人的埋汰事兒,說出去,杠那些壞種的舌頭,咱也跟著丟人現眼?我去送。大丫兒要咋收拾就咋收拾,我都認了。”春花也冷靜,安慰地說:“去吧!大丫兒不急成啥樣兒了?當媽的,說撿的,是拿醬缸簾子蓋臉,那是幌子,心裏不知咋著急呢?這說撿的,要不咋說,好聽!其實,這裏大丫兒有難說出口的苦痛,興許這裏還瞞著所有人呢,就她一個清楚。你哥倆都去,好有說詞。咱確實是覺得大丫兒一個姑娘家帶個撿來的孩子耽擱了,為她好,就想了這個損招,好心辦個錯事兒,願打願挨,就大丫兒一句話。”

“我也去見姑姑。”大鼠拽著春花的衣襟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