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2 / 3)

山田氣的不想和杉木理論,“特殊班,集合!我做點驚天動地的事兒,叫你看看?”說完,帶島雄一班人進屋密謀去了。

杉木仰天長歎,“戰亂戰亂,我的木頭也卡在東省哈埠發不出去了。這裏四麵埋伏,四麵楚歌啊!樹欲動,風不止,說不上啥時候邪火就燒到我的頭上了啊?關東軍你要打來就打來,還等啥呢?這噶達,坐在火堆上,滿是仇恨的眼睛,我耗不起了呀?要不你就消停停的撤軍,抹去仇視,我得做我的買賣呀!”

胡來弄個拉腳車把華一絕好不容易弄來,又把大傻瓜也捎來了。杉木看了,也跟進屋。

華一絕扒開鄧猴子眼睛看看,又號了脈,酎開被花瞅瞅,“下手不狠,都打踢在暄肉上了,沒大礙。”又對大夥說:“這是遭人暗算了,報應啊!還好,留口氣兒,凍的,拿大被焐焐,再喝點兒薑湯,抓幾副藥,幾天就好了。”說著,開了藥方,“你說,這才消停幾天,又惹活上啥禍了?你個個兒啥人個個兒不知道啊,還舔小日本的臭腳丫子?”杉木一愣眼,“華老先生,說話不要帶刺兒嗎?”華一絕瞅著杉木說:“這扯的。我說呢,還真有這臭腳丫子啊?”說完,華一絕衝杉木笑笑,跟胡來走了。

大傻瓜叫瞪眼完去夥房熬了碗薑湯,喂著喝了,鄧猴子緩過來些,對一直守護在身前的汪洋笑了一下,“我沒看錯人,好樣的。”大傻瓜問:“老鄧,誰幹的呀?”鄧猴子眨巴幾下眼說:“我哪知道啊!”鄧猴子眼前突然又映現那個晚上在美枝子浴湯遭劫的一幕,“那人穿一身兒的青布衣服,蒙著臉,一聲不吭,扒光衣服,綁上照胯胯軸子狠狠踢了幾腳,就蹽竿子了。”大傻瓜阿彌陀佛的說:“這個挨千刀的,還算個人,沒往死裏整你。這是你幹啥缺德事兒了,警告警告你,提個醒。你又做啥禍害人的事兒了?你說你們爺仨啊,沒一個叫人省心的。我待在家裏,一天提個心吊個膽,都提溜到了嗓子眼兒了。”大傻瓜邊說邊“嗚嗚”哭起來了。

這天晚上,黑龍鎮發生了兩個看守炸炮台的島雄弟弟和川島兩名日本人的警察被殺,島雄弟弟和川島兩個日本人被救出。同時,縣府鎮衙的民國旗幟被換成日本的太陽旗。

一時間,黑龍鎮炸開了鍋。

孫二娘的小吃鋪裏,聚滿了人,扯閑笸籮。

劉大麻子的麻坑、麻眼、麻點和麻豆四個兒子,不招人搭理的坐在一張桌子,摳摳餿餿的叫了鹹煮豆和幹豆腐絲兩碟小菜,甜拉巴唆地抿著小酒,有一搭,沒一搭地支愣著耳朵聽老歪、老蔫、老麵、老屁、老賴、老邪一夥人閑扯。

老歪夾一粒炒鹹豆放進嘴裏,“咯嘣咯嘣”嚼著,“這邪性了啊,旗掛那好好的,誰就給換了呢?”老麵撇拉擓哧地磨唧一嘴的鹹豆渣兒,瞥著說:“你他媽傻啊?這不明擺著,誰幹的,你有小日本那塊膏藥啊?”老邪一撥拉老麵的頭,“你就說日本人幹的唄!咱老歪那孩子腦袋叫驢踢了,沒你那兩下子,爐筒子拐脖兒會拐彎?”老蔫一拍桌子,“媽的,這些雞鳴狗盜之徒,咱把小日本全抓了,撅了得了?”老賴晃頭說:“那也冤枉人。”老蔫噌穿起來,指著老賴罵道:“你******替誰說話呢,還是中國人不?這小日本沒一個好揍,全犢子!殺警察,劫出炸炮台的日本要犯,這不騎老虎脖頸拉屎?”老賴說:“你也別一律打家夥,日本人裏也不是全壞人。鄧猴子壞,你也壞呀?”老邪哈哈,“那老蔫不是鄧猴子兒子了嗎?”老蔫說:“去你媽的。你才是那犢子的兒子呢。”老歪說:“鄧猴子叫不知啥人給教訓一次老實多了啊?”老麵說:“狗吃屎,他能老實嘍?鬼就是鬼,裝啥也是骷髏!”老麵摳摳黑黢燎光的耳朵眼兒,把手指頭上的耳屎衝老蔫臉上一吹,掛在了老蔫的擀氈的胡子上,老蔫“操,吹啥吹呢”的抹下胡子,“我可聽說小日本那大炮可厲害了,北大營就幾炮,就炸雞窩,蹽丫子了。這都是聽石川那些小日本說的,咱是沒見著。就咱那老城門一殼一個,像搧帕擊(紙疊的正方形,幾個人玩的遊戲。)似的。那炮殼的還遠,從咱這噶達一炮就能打到薑家圩子。跟焦老爺子修的大清土炮比,咱那就是放個嗤花,不丁屁用?”老屁拿筷頭子點著老麵,“你媽的,日本人給你啥好處了,金條,還是大洋日元啊?它那大炮再好,轟的還不是咱中國人哪?你以為那是過年放炮聽響呢?那大炮彈有你沉了,一炮下去得炸死咱多少中國人哪?你沒爹沒媽,你沒有老婆孩子呀?一炮把你鱉咕了,你老婆不得帶孩子走道(改嫁)啊?啥玩意兒呢,四六不懂,裏外不分,那炸的是咱吃一個祖宗咂咂的同胞,不是外人?你沒聽國高的學生們講啊,你白聽了,沒過腦子?比幹沒心,那是叫妲己所害。你沒心,誰害你了?咱那土炮不厲害,不厲害小日本細作咋還拚了死命要炸毀呀?你別拿舌頭搧扇子,長小日本威風滅咱自個兒誌氣,小日本要敢到咱這噶達來,就咱手裏的紅毛紮槍大刀片也囫摟個飽,不能像北大營那幫吃**拉熊的玩意兒?”老麵叫老屁扒哧的啞口無言,臉是一赤一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