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螳螂這回潛到黑龍鎮,是受山田指派。主要是伺機擠跑王福,殺掉崔武,恐嚇吉德,威逼殷明喜,聯絡杉木,大造謠言,製造混亂,配合皇軍接管黑龍鎮。
山田根據軍部由於兵力不足,暫時對下江各縣各鎮進行收買,瓦解,分化,和平占領的密令,原打算準備對王福采取搗毀老巢調虎離山之計,把王福從黑龍鎮擠跑,再慢慢拉攏利用,不行再剿滅。可潛伏在馬虎力的大疤拉多日聯絡不上,後來派人調查,才得知大疤拉不知道被啥人幹掉了,沒有了內線,山田不敢貿然行動,至此搗毀老巢調虎離山計謀泡湯。後來麻貓來報,黑龍鎮民眾反日情緒高漲,背後有崔武撐腰,商會和吉德支持,王福為了地盤,反日態度堅決,可又有些畏懼皇軍的強大。山田這才奏請軍部,武力征服下江各重鎮。這時軍部已能騰出兵力,顧及未占領的下江了,這才派龜島二郎的六十三聯隊向下江推進。
金螳螂十二個胡子潛入黑龍鎮蜇伏,除在翠花樓泡姐兒們外,還喬裝打扮,四處活動。最後打探出王福自衛隊要逃出黑龍鎮,他認為時機已到,等自衛隊啥的偷偷溜出了東城門,就動了手。眼看大功告成,沒承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四個好槍法好身手的神秘人,‘睡了’金螳螂十一個兄弟性命,差點沒‘翻舵’。金螳螂如今是身負槍傷,孤立無援。臨來時,當著大當家的劉三虎的麵,對山田誇下海口,不搞定黑龍鎮,拿人頭來見。這下子,牛吹大了,差點沒爆嘍!雖沒‘清水混煮’,崔武是‘沾管’撂倒了,‘睡’沒‘睡了’還不清楚。吉德‘沾管’不重,也嚇個半死。殷明喜那也不知咋樣,還沒有‘海葉子’。眼目前兒缺的是人手,天無絕人之路,大杈杆子這傻玩意兒,不請自個兒送上門來了。你大杈杆子還忒膽大,在馬王爺眼皮底下,就敢肆無忌憚地扯我的馬子?好,夠‘棍兒’!你不聞著腥味就上嗎,那我就投你所好,讓你當我麵放把騷,那你可就是圈裏的羊,我願咋拉巴就咋拉巴啦!
“金爺,我‘掛注’!我那些兄弟都‘掛注’!你就是咱的‘瓢把子’,咱全聽你的。你說趕豬,咱不攆鴨;你說****,咱當麻花造。你的馬子,咱當媽待。金爺,我拚命三郎說話算數,吐口唾沫就是根釘,絕不食言。”
“駟馬難追?”
“駟馬難追!要不信,你尿潑尿我喝嘍!”
“你不能說話還沒熱乎呢,就當屁放了?你也知道道上的規矩,不能言而無信,你要把我‘插簽梁’當猴耍,我就‘插了’你!”
“不敢!不敢!” 大杈杆子頭搗蒜地說。
“兒子,叫媽呀?” 蝴蝶花穿一身粉色繡花水緞旗袍,款款地走過來說。
“媽!我的親媽。” 大杈杆子含著眼淚,情真意切,爽爽地叫,一點兒也不澀口。
“哎,乖兒子!瞅著怪可憐的,起來吧!” 蝴蝶花眉飛色舞的笑,痛痛快快地答應,又裝腔作勢地扶起大杈杆子,嗔斥地扒了金螳啷一眼,“咱孩子小,不懂事兒,教訓教訓就得了。瞅把孩子嚇的,還蹚啷褲子呢。兒子,快提上褲子吧,瞅晾著?爺們那寶貝不能涼著,凍壞了,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不是我說你,你也是的,跟金爺搶一個槽,這回嗆住了吧?有時候啊,該吃的吃,不該吃的吃嘍要崩牙的。你媽雖人長得漂亮些,那兒你也嚐過了,有啥不同啊,還不是‘九十九個菜一個炒法’的一個味?你不要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望這山比那山高,往後好好跟金爺幹。金爺有都是老‘錢串子’,還能虧了你?媽這輩子可就指望你了,金爺來無影去無蹤的,你要饞了餓了的,媽會好好照顧你的。金爺,是這麼個理不?”
“這小甜嘴兒,妙語連珠,死人都能說活嘍!大杈杆子,不看僧麵看佛麵,看你媽的麵,咱饒了你。一會兒,把你那些兄弟招集來,咱給你們找點活幹。你先到各姑娘屋,把咱弟兄褡褳裏的錢物收一收。錢歸你,物給我送到這兒來。明早,你們把‘死倒’他們拉到城北亂死崗子裏挖坑埋嘍,再在墳頭上插個三道腰的草把就行了。等咱們幹完手裏的活,我再領你們上山拜坎子,認老大。”
“嗯哪!聽金爺的。我去了,金爺!”
大杈杆子一出門,金螳螂剛要撩噓蝴蝶花,就聽樓下人聲吵雜。
“我們奉吉團總之命,搜查逃跑的江北胡子,你們要行個方便。如有搗亂的,軍法從事。讓開讓開!”
“哎呀媽呀,我們翠花樓花院可是規規矩矩做生意的呀,哪有啥江北胡子的。我們姑娘們膽小,你們別嚇著她們。行行好吧,團爺!” 老鴇阻擋著說。
“搜!”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