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3 / 3)

艾麗莎嬌容慍怒,歐眼兒凸出,一步兩步,頓到吉德和三夫人中間,揚手“呱”的斷開他倆緊握著的雙手,回手一拽一掖,把吉德擋在了她的身後,怒視三夫人,齎(ji)恨地說:

“你,耗子給貓拜年,是啥意思?往爺們嘴裏送你那不要臉的臊肉,恬不知恥。我艾麗莎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你想幾句道歉的話,就把陳年老賬一筆勾銷,那得問問我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艾麗莎話落探身出拳,照著三夫人花樣的臉就是一個通天炮,想削三夫人個滿臉開花。三夫人來個輕盈的燕子側身反翅,艾麗莎懸懸的胸脯不輕不重遭了一掌,噔噔退了兩步,撞在吉德寬闊的胸膛。吉德來個鯉魚滾翻,閃過艾麗莎,挺胸擋住三夫人又一掌的打來。三夫人這一掌剛勁有力,吉德感覺到胸痛心熱,腥味湧出喉嚨,口裏頓時穿出鮮亮亮的血來。三夫人傻眼地收掌,來個燕子反哺,雙翅抱芻,兜住搖搖晃晃的吉德。艾麗莎暈頭昏腦,捂著陣陣作疼的胸脯,欲想再努力出拳,眼看三夫人抱住吉德,眾人反過神爭相擁上,三夫人拚命嚎叫:

“吉大兄弟!大兄弟!哎呀媽呀,你?你啊,我?嗨,這是咋扯的呢?大頭大頭,快叫救護車!”

吉德五髒俱焚,昏死過去。

亞細亞醫院病榻上,經過大夫緊急搶救的吉德,已經完全蘇醒了。

一幅《哺乳聖母》油畫的病榻前,三夫人熟練的拿著調羹,精心地給吉德喂著黃桃罐頭裏的汁水。艾麗莎悔恨地哭著臉,偷偷地噗煽著長睫毛掃著臉色蒼白的吉德,沮喪地喃喃自語道:

“都是我的不好。我以為三夫人頂煙上,夜貓子叫鬼門關送死。三夫人她心目中,忒無人了?拱人家懷裏來耍賤,臉叫狗熊舔了?我漬酸菜的缸,醋壇子。戀情的牝馬,咬群!偷情的公牛,頂人!三夫人的美,嫉妒死我了?三夫人的武功,更是爐火純青,我不是個?你哪都好,就是當胡子有點兒膈應人?好好的女人,幹啥非落草為賊寇呢?我和你一樣又不一樣,家裏鬧紅禍,爸爸丟下媽媽,還有家裏的牧場和別墅,領著我混大溜,逃難逃到了這噶達。爸爸在中東路找到工作,和我開始還過的很好,後來爸爸結識了一個白俄軍官的女人,就開始酗酒,不回家,把家裏僅有點兒錢,都花在那個女人身上了。我那時才十六歲,已長成大姑娘了,亭亭玉立。有一天,爸爸沒回來,我已身無分文了,就到那個女人家裏去找他。開門的是那個喝得醉熏熏的白俄軍官,手裏捏個皮帶,那個可憐的女人,裸體趴在床上,渾身被打得起了一道道鮮紅的檁子,已有些奄奄一息了。我掉頭就跑,被那個壯得如牛的軍官追了回來,拽進屋裏,就扒我的衣服,我拚命呼喊掙紮,也沒有逃脫那個軍官的魔爪。正當我要被強暴之時,那個女人拎起窩得嘎酒瓶子削暈了那個軍官,我逃了出來,哭天抹淚地跑回了家。爸爸醉臥在床上,我搖醒了他,哭訴了我的遭遇。爸爸瞪著紅紅的眼睛,打了我一嘴巴,就忿忿的找那個軍官算賬去了。等我從痛苦中掙紮過來已是第三天的中午,咚咚的敲門聲,爸爸回來了。他打了那個軍官,也失業了。我邊讀書邊到船員俱樂部當了侍女。酗酒,玩女人是休假船員消遣的營生。喝醉了就找女人,睡膩歪,又喝酒,男女為爭奪心中的男人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互不相讓。我剛去在後廚,也沒躲過這一劫,是當中東路局律師我爸爸的好朋友涅爾金斯基大叔救了我。他打傷了那個無賴。涅爾金斯基大叔因替罷工工人說話,得罪了路局,辭職到了黑龍鎮,以開麵包房為生計。老天爺賜福給我,就在那年我結識了德哥,瞅第一眼我就相中了他,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我惦念這個情人的德哥,從公司辭職,撲奔涅爾金斯基來到了黑龍鎮,來到我白馬王子身邊,拿一個少女的心陪伴著他。今生我兩人不能同床共枕,我的心已經和德哥睡在了一起。我樂意為德哥做出一切的犧牲,決不允許任何人侵犯他。德哥,你好點了嗎?你為我挺身而出,受了這麼大傷害,我心裏高興又難過。三夫人你安的啥心,下手這麼狠?打得我那個腫成了柳冠鬥子了,要是這下子再醢在我身上,那還不得上下穿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