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眉莊不想聽了,提步走了。
“小姐,丞相這樣說了,恐怕非議您的人更多了。
丞相方才在蘭夫人跟前那樣,奴婢還真當丞相疼您了。”
海棠失落低頭。
孔眉莊早已習慣。
“去叫白嬤嬤來吧。我必須要得到母親的嫁妝,隻有得到了母親的嫁妝我才能曉得,母親當日說的那番話是何意。”
白蘭是在孔眉莊七歲那年故去,白蘭故去時孔眉莊隻記得府內住了一個蘭姑娘,蘭姑娘還帶著一個六歲零十個月的小妹妹。
白蘭原本隻是風寒,後來不治而亡。
孔眉莊記得母親最後以淚洗麵的日子,記得母親囑咐她:
“眉兒,母親已經求人為你尋了一門好親事,待你及笄那日你嫁給賢王,你走,遠遠的走。
母親什麼也不給你留了。”
“小姐,白嬤嬤準備出去了。”
孔眉莊的思緒被海棠拉回,遠處一個男子裝束混在人堆裏要出去的人,正是白嬤嬤。
孔眉莊往腰間摸索出麵的令牌。
“嶽父大人,我與大小姐今日都要迎接人,正好時辰要到了,小婿便與大小姐在這裏等了。”
白嬤嬤腳步頓住。白嬤嬤沒等來孔眉莊的令牌,卻瞧見趙賢找上了孔眉莊。
孔眉莊方才那一絆不算很重,趙賢緩過來就找她麻煩來了。
趙賢不但堵住了孔眉莊的後路,還將孔眉莊架在這裏,按照規矩,孔眉莊確實需要和趙賢一樣需等在這裏,趙賢等新娘子出來,孔眉莊要等贅婿入內。
“大小姐,你的贅婿還沒來,午時一刻的線香要燃盡了。”
趙賢肯定孔眉莊不可能等來贅婿。
那個衡山師弟,死在他安排的人手下了。
孔眉莊想要那個老嬤嬤去應急,如今孔眉莊被扣下老嬤嬤腰牌拿不到,老嬤嬤如何出入相府?
趙賢挑釁的看了白嬤嬤一眼。
“大小姐看不上我也沒關係,我有妻室,自然很不該動了讓相府大小姐做我平妻的念頭。”
趙賢小聲說完這句後,轉頭大聲與眾人道:
“大家想必都知道,孔府大小姐是幼年時白家與本王定的未婚妻,本王雖與孔大小姐有緣無分。
可本王不忍瞧她孤苦一人,本王很願意幫曾經的未婚妻一把。”
趙賢手指身旁站著的孔武男子。
“呂蒙,本王身旁一等侍衛,未婚,也沒個通房小妾。本王瞧你的贅婿是不敢來了。
本王便做個媒人,準了你和他的婚事。”
“呂蒙,來。好好做丞相府的贅婿。”
孔眉莊本不屑看那莽夫一眼,孔丞相從旁為難道:
“賢王厚愛,眉兒隻怕受不起,大姑爺會來的,會來的。
賢王如此顧惜老臣,以後定然是疼惜玉兒的。”
孔丞相要演純臣戲碼,孔眉莊卻在思索,怎麼把腰牌給白嬤嬤送去。
孔眉莊思索間,陽光照耀在呂蒙腰間,一塊腰牌在呂蒙腰間晃動。
那不是衡山的腰牌又是什麼。
趙賢哪裏是要給孔眉莊選夫婿,分明是警告孔眉莊,他師弟已經被害了,今日孔眉莊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