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眼(1 / 3)

含淚葬了師傅之後,鍾鬼靈帶著師弟回到了老家天津,此時鍾鬼靈的父母早已是滿頭白發,看著兒子回來了,全家人當然是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在高興之餘,棘手的問題又來了,天津不同於山村,拿著大學文憑找不到工作的人扔一塊石頭能砸倒一片,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兒子以其十幾年前小學畢業的文憑,能去幹些什麼呢?

經過了走關係送禮,一家人可算給鍾鬼靈的師弟陸孝直上上了個郊區農業戶口,但有戶口並不等於有工作,鍾鬼靈還好,雖說沒文憑,但用句現在的話說算是比較能“噴”,早在當年替師傅賣藥的時候卻練就了一張適合推銷的“鐵嘴”,所以沒費太大的勁便在一家飲料經銷商那裏找到了一份業務員的工作,雖說工資很少,但多少有點提成,自己養自己是夠了,但其師弟陸孝直就鬱悶了,雖說幹點力氣活還是沒問題的,但因為臉上的胎記,連應聘農民工人家都不要,到城市的兩年中,竟然隻呢幹點臨時工攬點雜活,連一份正式工作都沒找到,天天吃住在鍾家,雖說鍾鬼靈與其父母都沒說什麼,但陸孝直本人卻是越來越不好意思,一心想著能快點找到一份工作,雖嗽住還是得在鍾家,但往人家家裏交點錢,多少也不會如此過意不去不去啊…

這天,陸孝直向往常一樣在勞務市場門口等活,隻見一輛黑色“大奔”由遠而近呼嘯而來,眨了幾下左眼,陸孝直二話不說便起身橫在了馬路中間,開車的大老板猛的一個急刹車頓時一臉冷汗。發現擋路的原來是個醜八怪民工,這位老板打開車門擄胳膊挽袖子便要動手,卻被陸孝直一招便按在了發動機蓋子上。見動武自己不是對手,這位老板嘴上雖說仍舊是不服,但身體上卻是配合了很多,趴在發動機蓋子上幹脆就放棄了抵抗。

“你這輛車等會就得出事兒,輕則血光之災,重則車毀人亡,我救你,你還罵我?”陸孝直從來不愛多說話的,但此時此刻恐怕不解釋是不行了。

聽陸孝直這麼一說,司機更來氣了,罵的一句比一句難聽,周圍也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但因為陸孝直長的比較“嚇人”且好像會點功夫,所以也沒人敢上前管閑事。眼看著勞務市場的兩個保安飛快的跑向自己,陸孝直幹脆放開了司機,從路邊拔了棵野草三兩下編了個草標插在了奔馳車的風擋玻璃前,“草標在的時候你就開,草標沒了你就停車,不用停太久,停一下就行…”被保安按著胳膊,陸孝直仍舊一個勁的囑咐司機:“草標沒了一定要停車!不用停太久!但一定要停…!”

看著被保安壓走的這個醜八怪民工,這位開奔馳的大老板也是一陣納悶,“莫非是個瘋子?”但仔細想了想之後,發現這個“瘋子”說的話也是挺堵心的,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這位老板並沒動那個插在擋風玻璃上的草標…

說來也怪,因為有急事要辦,京津塘高速公路上,這位老板曾一度把車速開到了160邁,但這個草標就像粘在了風擋玻璃上一樣一動不動,而在剛下高速公路,車速30邁不到的時候,草標忽然嗖的一下飛沒影了,草標這一飛,老板下意識的踩了腳刹車,後麵的車因此差點追尾。“真是莫名其妙…”就在這位老板掛上檔準備繼續行駛的時候,隻聽頭頂一聲巨響,一輛嚴重超載的大貨車轟隆一聲便從斜上方的立交橋上衝了下來,嘩啦一下摔在了奔馳車前方30米不到的地方,這一下差點把這位老板的魂嚇飛了,倘若不是剛才停了一下,恐怕此刻已經成相片了…

這件事以後,這位老板幹脆連事都不辦了,調了個頭又直殺回了天津,一路飛車又回到了那位民工兄弟給自己插草標的勞務市場。

此時,陸孝直正在保安室裏挨訓,讓保安主任想不到的是,這位剛才被壓在發動機蓋子上的大老板竟然又回來保人了,並且一再強調自己跟這位醜八怪兄弟是朋友,剛才是在鬧著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