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寫的什麼?”鍾鬼靈皺著眉頭看了看冊子上的“殄文”,貌似不老少的,“鎮道之寶怎麼這麼多?難道說把說明書也附上了?”
“‘愆子續牘’的典故你應該知道吧?”張國忠看了看鍾鬼靈。
“知道哦,後來那個續寫《天幹全書》的徐瞎子,傳說就是裴懷嶺投胎轉世,《天幹全書》中涉及到‘子午陣’的那幾頁被刪掉了,傳說刪掉的內容也秘密存放在正一的祖庭,難道…”說到這,鍾鬼靈不禁看了看冊子上的“殄文”,“難道這上麵就是《天幹全書》缺失的那幾頁?難道前麵那些圖標就是‘子午陣’的陣圖?”
“不全是…”張國忠微微一笑,“子午陣的陣圖,的確在這個鐵盒子裏,但卻不是‘幾頁紙’!”張國忠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了窗邊,“你聽說過‘怨玉’麼?”
“沒有…”鍾鬼靈搖頭。
“我也沒聽說過…”張國忠微微一笑,把鍾鬼靈和魏笑彤笑了個莫名其妙…
“子午陣”的發明者裴懷嶺,生活在大明景泰年間,也就是公元1450年前後,而徐瞎子續寫《天幹全書》的時間是大明崇禎年間,中間隔了近二百年,也就是說,裴懷嶺通過子午陣轉世,雖說達到了“保留記憶”的目的,卻沒能像那個財主盧敬一樣在短時間內投胎,在道門圈子裏,人人知道徐瞎子續寫《天幹全書》時修正了子午陣的一些BUG,卻沒人知道究竟修正了什麼,實際上,徐瞎子所修正的正是投胎的時間問題。
在“愆子續牘”的典故中,財主盧敬死的時候隨身佩帶了一塊玉佩,當初裴懷嶺也曾注意過這塊玉佩,但卻並未加以詳究,而當其投胎為徐瞎子,發現自己的投胎時間跨度竟達二百年之久,便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盧敬所佩帶的“玉”上。
“盧敬那塊玉,是‘怨玉’?”鍾鬼靈問道。
“沒錯!”張國忠道,“徐瞎子找到了盧敬短時間投胎的秘密,就是因為身上那塊玉是怨玉!”
按牛皮冊子上的記述,鐵盒子裏裝的所謂的“鎮道之寶”,實際上就是一塊不折不扣的上等“怨玉”。這種玉有著其它玉石所不具備的特性,便是可以快速消除魂魄所帶的陰氣,但卻不會消除魂魄中負責“生前記憶”那部分的陰氣。其實,所有玉器都有中和魂魄陰氣的作用,玉的種類不同,效果也不一樣,按現代科學解釋的話,玉石都帶有輻射(這也是為什麼這塊怨玉會被放在鐵盒之中的原因),不同種類的玉石,輻射的波長也會有細微的差別,而“怨玉”的波長則正好可以中和除魂魄“記憶部分”之外其它部分的陰氣,借助這種特性再加上“子午陣”的陰陽布局,才能100%複原當年那個財主盧敬帶著記憶在短時間內投胎的過程。
然而,“怨玉”在自然界中並非比比皆是,鐵盒子中的這塊怨玉,便是徐瞎子窮其畢生精力,遊曆大江南北所找到的唯一一塊,也許還有些許“怨玉”散落民間,被當作普通玉石做成了工藝品,但經過“認證”的卻隻此一塊。
“遊曆大江南北?”鍾鬼靈一愣,“據我所知,徐霞客也是明末的人,也有旅遊的愛好,這個徐瞎子,跟徐霞客…”
“子午陣的陣法早應該被銷毀,之所以留到現在,全是沾了那塊怨玉的光…”聽鍾鬼靈一提徐霞客,張國忠也是一愣,但卻未置可否,“正一當時的掌教張髯塵甚是反對子午陣,甚至覺得那是邪陣,有辱門風,所以在徐瞎子完成《天幹全書》之後,當即下了法旨將書中有關子午陣的部分全部撕毀焚盡,在這塊怨玉現世之前,子午陣唯一的陣圖隻存在於徐瞎子的腦袋裏而已。後來徐瞎子找到了這塊怨玉,並將陣法琢於其上,將玉交於祖庭之後便失蹤了,掌教張髯塵雖說反對子午陣,卻著實舍不得銷毀這塊寶玉,所以這陣法便隨著寶玉傳了下來,隻不過一直被正一列為最高機密而已…”
世界上,唯一高於學術探索的,便是人們的觀念和輿論,就好比克隆技術,有的科學家提出克隆人,立即招致罵聲一片,理由是有為人倫,“子午陣”也一樣,讓人死後帶著記憶投胎,別說是在古代,就算放在現代也是難以讓人接受的,這也是正一教將此陣法列為禁陣的原因,但科學家們不可能因為有人反對,就放棄克隆這種最高尖端的生物學技術,修道者也是一樣,不論子午陣陣法的複雜性還是怨玉這種東西的稀缺性,稱其為符籙派陣法乃至整個道門的最高尖端陣法都絕不為過,記錄在《天幹全書》上的“子午陣”陣圖雖然已經被銷毀了,但這個刻著“子午陣”的怨玉卻一直被正一祖庭保存了下來,且秘密永遠都隻有掌教和極少數可靠的弟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