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聞言,心中緊了一緊:“七月初七夜,白老夜觀天象,說熒惑守心,主朝堂大亂,主位不保。如今倒是與仙師的話對上了。”說著搖頭歎氣道:“可惜我年少無名,才疏學淺,不能以身報國。”說著抬頭望著永道人:“仙師,文夕此去,可會卷入爭鬥之中?”說著攥緊拳頭,狠狠地敲在黃花梨的幾上,將茶盞一顫,灑了半盞:“若是我早早將文夕接走......”
永道人眉頭一緊,微微嗔道:“你這又是混話,你身無長物,學業未成,怎麼接的了她。況且,她一個小小的婢子,哪有本是卷入朝堂之爭。便是安康公主,也不會做範險之事。”李商隱被他說的默默無言。
永道人見狀,忙道:“我也不多留你。你若有心,就是應該在學業上上進,早日金科提名,也好熬出個頭來。”
李商隱聽著這話,隻得點點頭,應了一聲。第二日一早,便被永道人遣人送下山來。
安康公主剛小睡了一會兒,就聽聞女冠們來報:“安王殿下來了。”
話音還沒停下,又聽到報:“潁王殿下、漳王殿下來了。”
安康起身,命文夕給她抿了抿頭發,自取了一件長帛,搭在肩上,苦笑道:“這倒齊整,也罷,索性今日全都一並見了,也省的今日你來、明日我來,零零落落,倒更是不清閑了。”說著對文夕道:“備宴,今日便在前殿款待眾王。”
文夕笑著點點頭:“公主放心。”
“哥哥,經年不見,倒是更加見清瘦了。”安王李溶看著身著碧色常服的漳王李湊,滿臉堆起笑容,因他容貌極美,雖是假情假意,倒也不讓人有嫌。
李湊向不苟言笑一臉冷清的李瀍點點頭,轉而對身著月白色襦衣,頭戴冠玉的李溶笑道:“五弟倒是越發出落了。”
李溶忙笑道:“哥哥真是風趣,我一屆男兒家,說我出落,不是笑話我麼。”
正說笑著,隻見文夕出來行了一禮,笑道:“眾位殿下,公主有請。”
李瀍雖是未動,臉上卻浮起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眼神中透出絲絲柔意。李溶忙上前扶起文夕,笑道:“文夕姑娘,多日不見,你可好呢?”
文夕縮回手去,恭謹回道:“謝殿下掛心。”
李湊冷眼看去,隻見李溶此人雖是極為虛偽,但眼中的情誼毫不遮掩。他且罷了,倒是一向冷麵的李湊見到她扶起文夕,眼神中閃過陰鷲。
察言觀色之間,李湊已經了然於胸,麵上浮起冷笑:“原來如此。”
安康公主隻是稱乏,推開了酒:“我跋涉勞頓,你們幾個也不疼我一疼,就折騰我。”
李溶眉頭一皺,佯裝嗔笑道:“阿姐,我們聞聽阿姐搬回曲江,心中歡喜,不約而同前來看你。你倒還拿怪起來。”
安康公主接過宮人呈上得茶,道:“你倒是油嘴滑舌的,會哄人開心,我就是惱你,也無從惱去。”
李溶方才笑道:“我前來叨擾,也是私心。幾日我們齊全,阿姐快將錦瑟請出來吧。說著含情看著文夕。
文夕心中一陣寒意,乞求的看著安康公主,不料安康公主笑了一笑,道:“也好。”便命文夕:“挑那安靜點的曲子,唱上一首吧。”文夕隻得搬出琴來,向眾人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