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回 安危須共主君憂(1 / 2)

劉寶兒和魚弘治各領著幾個小宦,在宛如房外不期而遇。宛如迎出來,對劉寶兒笑道:“聽聞說宮中丟了什麼東西,你可要進來好生搜查,我這裏不比別處,可不能仗著王大將軍的麵子,就給蒙混過去。”

劉寶兒行了一禮,訕笑道:“我的好姑奶奶,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搜查哪裏,也不敢搜查您這裏。”回頭一招手:“走吧,咱們往別處尋去。”

魚弘治卻不吃這一套,他是仇士良的人,根本不將宛如放在眼中,隻是皺了皺眉頭,一擺手,放幾個小宦進去。卻見劉寶兒閃身攔在宛如麵前,斥道:“混賬東西,這是誰的臥房?你們也敢擅入?”

小宦麵麵相覷,不敢再前行一步,隻得望著魚弘治。魚弘治微微一笑,道:“王大將軍不是吩咐下,宮中各處都要差點,連陛下含元殿的宮人處都搜查了,此處也不應該放過。”說著皺眉道:“讓開!”

“你不給咱家麵子,也要給王大將軍麵子。”劉寶兒仰起脖子,高聲道:“大將軍夫人的臥房,也敢隨便搜查?”

魚弘治歪嘴冷笑了幾聲,隻是擺手,小宦向前一擁,將劉寶兒擠在一旁。

“放肆!”王守澄從外麵怒氣衝衝的走來:“這是何處?也敢放肆?”

魚弘治見是他,忙行了一禮:“大將軍。”忙給左右使了個眼色,命他們不得擅自行事。

宛如見他來,心中鬆了一口氣,上前行了一禮,笑道:“大將軍何出此言,讓他們搜查便是了。”

王守澄樂色對她說道:“你放心,搜了皇帝的寢宮,也不能搜你這裏。”說罷轉身對魚弘治說道:“宛如姑姑這裏,我可以做保,若有什麼差池,我一人承擔。”

魚弘治忙賠笑道:“不敢不敢。”隨眾人頃刻間散開了。

宛如上前柔媚一笑:“大將軍如此護著我,宛如心裏惶恐。”

王守澄見狀,笑道:“你是我的人,我還不放心,難道你還真背著我私藏了不成?”

雖是玩笑話,說的宛如心中一陣冷汗,臉上卻還是堆砌起萬千笑容:“大將軍厚愛,宛如無以為報。”上前一步一手拉住王守澄的手,一手掏出一個絹子給王守澄擦掉額上的汗,柔聲道:“天氣這樣炎熱,大將軍讓他們查去,您進來稍事歇息,飲杯茶,我給取冷水淬的果子,吃上點兒。”

王守澄拉住她的手,搖頭道:“少不得還要去,還有幾處沒查,他們幾個行事魯莽,吵吵嚷嚷的,鬧得動靜這樣大,倒惹得陛下不悅。咱們還是悄悄的查罷了。”

宛如還假意挽留,王守澄笑著推托,領眾人走了。

宛如方才放心,回到房中,和上門,文兮見她滿臉冷汗,也不敢多說什麼。

宛如看了她一眼,喘勻了氣,定下心來,才道:“方才兩班人,個個都是要你的命。你若想回安王那裏,我倒是可以將你悄悄送去。”宛如早就聽聞一些文兮的李商隱的故事,是以拿話激她。

文兮方才漸漸看明白,這個宛如既不是安王的人也不是潁王的人。心中存了一段癡傻的念頭,還想借此脫離安王,若是他日能和李商隱相見,倒也不失置之死地而後生之策,便點了點頭:“婢子雖不十分明白,卻也不願再回到安王處。姑姑放心,婢子一定好好躲著。”

宛如點點頭,柔聲道:“你放心,他日事成之後,我求了娘娘,將你放出宮去,彼時,你願去哪,都隨你。”

文兮聞言,心中苦笑一疊:“我何時苦樂能由自己了。此身在那年充為官婢之時,便葬送在大明宮了。隨了安康公主出家,便生死由了玉陽山,公主將我發落給安王,如今成為你們的棋子,何時能由得了我自己。”雖是如是想的,單看著宛如如此說道,心中不由得還是不存了一絲希冀。

李潺少有的大發雷霆,眾人嚇得唯唯諾諾躲在外麵。王氏在身畔伺候,戰戰兢兢的侍立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隻聽李潺怒道:“魚弘治,仇士良和你翻遍了大明宮,就沒找到?”

魚弘治行了一禮,道:“殿下還請稍安勿躁。區區一個婢子,不成想這樣大的動靜,驚動了王守澄和安王,隻是他們也未尋見。”因見李潺一向沉穩不苟言笑,此日大發雷霆,讓他無從理解。

李潺沒有注意到魚弘治滿臉的疑問,隻是忖度道:“莫不是不在宮中,那是在哪,莫不是皇姐處?皇姐不是將文兮與了安王,此時不該啊,怎麼會和安王作對?”

魚弘治見狀,小心提醒道:“殿下,可別忘了您的大業,為一個玉陽山女冠,何苦大費周折?得了天下,什麼後宮佳麗三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