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眼眸。”
夜裏,南宮沁突然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身上不斷的在冒著冷汗,手心既濕涼,又冰冷。好像沒有溫度似的。
那個出現在她夢裏的人,瞳孔是深紫色的。
幽深的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人和事物。
“你究竟是誰?”夢裏的南宮沁在質問著。
一席黑色的長袍,就像電影裏的黑暗殺手,袍子裏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對方蒙著臉罩的後麵似乎在暗自笑著,的確,那是一抹鄙夷的笑。眼神裏仿佛流露著針尖麥芒,分分鍾就可以在刺破她心髒後又殘忍地穿過去,不留一點情麵。
對方冷若冰霜的氣場,嚇得南宮沁隻想逃離,可那是黑夜,腳下踩著的還是枯草,放眼望去看到的隻是大片的樹林,偶爾飛走又飛來一群黑壓壓的烏鴉,沒有路可走也沒有翅膀可以讓她飛出這片是非之地。
她退了兩步,右腳卻又陷入了沼澤。
“別想了,你是逃不出這裏的。”對方笑著。
“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南宮沁下意識地環抱住自己,手臂被指頭抓的發白。此時此刻的她怕極了,難道就要葬身在這個鬼都沒有的地方嗎?她甚至更希望這裏有鬼,說不定還可以救了她,可是幻想又不會成為真的,對方在一點一點向她逼近。就像是流放人間的幽靈,想要複仇,從對方惡狠狠的眼神裏南宮沁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刺殺的樣子。
“你是人是鬼!為什麼要對我下手?”顧不了那麼多了,南宮沁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這一劫了,但她想死個明白!
“我不是鬼不過,也不是人類,”對方用挑逗的語氣回答著,“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被你看到我所做的事情,為了保全我自己,自然隻有犧牲你了。”捧起南宮沁的臉,對方細細端詳著,“這麼漂亮的臉蛋,就這麼浪費了可不好,不如,就歸我吧?”眼裏多了分笑意。
南宮沁的臉上卻隻有驚悚,“你說什麼!?”她似乎被對方的話嚇得並不輕,可是又沒有什麼表情,麵部僵硬。
“跟你開個玩笑,我是人我也不會要你的臉,但是,今天你死定了!”
說罷,對方掏出藏在袍子裏的匕首,上麵反映著銀月的光輝......
“咯嗒——咯嗒——”牆麵上的鍾表在搖擺著。
還好,這一切隻是個噩夢。
遠處,臥室的門把在“哢嗒——哢嗒——”地轉動,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清晰明了。
門開了,露出一道縫隙。
“是誰!?”南宮沁警惕。
“小沁,是我。”聽到這熟悉而渾厚的聲音,南宮沁才放下心來。“聽到你房間有動靜,就想著上來看看,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南宮朔謙關懷著,坐在床前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溫度蔓延過他所有的神經,“怎麼這麼涼?”他伸手摸了摸南宮沁的額頭,以為她發燒了。
“沒有......就是,做噩夢了。”顯然她還是心有餘悸。
“夢總歸是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不會真實發生。所以小沁,你也不用害怕。”原來外表看似冷酷一點都不近人情的南宮朔謙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真的不會發生嗎?”南宮沁在嘴裏嘀咕著,聲音比蚊子聲還要小,她想著自己被追殺的那天,那道凶惡的目光,恰巧是幽紫色的。
“傷口還痛嗎?”南宮朔謙沒有看出她臉上的異樣。
“不痛了,爸,你回房睡吧。”思緒被牽了回來,其實傷口還是很痛。
她是誰,為什麼要殺我?無數個疑問在她腦海閃過,“被你看到我所做的事情,為了保全我自己,自然隻有犧牲你了。”會想著夢裏與那個人的對話,她似乎發覺出了什麼。
“難道是......”
窗外,一陣風刮過,樹影在牆麵上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