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璃月覺得頭暈乎乎地昏昏沉沉,迷糊中聽到車輪子滾動的聲音,接著給人喂了些流食,就又一次陷入了昏睡,如此往返了不知幾次,甚至連同董璃月自己都在懷疑這到底是夢是醒,更或者是她已經死去。
死去,所以沒有一絲的光明入得眼瞳,就是意識也多時迷糊著的。
腦中的麻痹又一次在開始逐漸退卻,腦海深處像是有針紮進去了一樣,暈眩裏帶著一陣比一陣更要命的刺疼,模糊裏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但是說的什麼,不管怎麼努力都聽不清楚。
等到知覺逐漸恢複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被擁在一個溫柔的懷裏,鼻尖嗅著熟悉的氣息,睜開眸角,白衣逸遠蹁躚,卻隻為她駐留。
“舍不得我,所以來了。嗯?”他見她醒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懷裏抱著更緊,生怕一不留神就會碰碎了她。
他是流風。
那個飄逸瀟灑的流風。
懷裏捧著董璃月,流風心裏更想將尉遲明捏個粉碎,也幸虧尉遲明當時並不在那個密室裏,否則他非當場將尉遲明捏碎不可。尉遲明這個老小子,竟然敢一路之上連續不斷地喂食她大量讓人昏迷的藥,叫她一路昏迷至今。
若隻是昏迷著沉睡也就罷了,他卻清楚地知道,這個藥量,除了傷身子骨之外,在清醒那一刻也必定要遭罪。
董璃月勉強地笑了笑,“你在真好,我以為我已經死了。”接著腦子裏疼得厲害,忽地捧住了頭,用手掌心用力的拍打著。
流風連忙抓住董璃月的手腕,聲聲連喚,“璃月,璃月,你醒醒,別傷了自己。”
“好痛……”低低呻吟,董璃月想要拍打自己的腦袋緩解疼痛,卻被流風死死扼住纖細的手腕,迷藥正在逐漸退卻,那份疼痛也愈加的明顯和清晰。
流風厲喝一聲,“晴兒,趕緊熱壇醉流香送過來。”說完抱著董璃月,幾步橫跨,躍進了一個池子裏。原則此處不過是個浴堂。
清冷的池水撲到董璃月的身上,立即打了個激靈,清醒得許多。腦子裏的疼也在這陣激靈的瞬間緩上了一緩。
這時流風將董璃月往懷中緊了一緊,董璃月回眸看他,紅了張臉兒。
“還疼嗎?”流風輕輕地問著。
“好些了,你……你怎麼跟著一起下來了,池子裏這麼涼。”這時並非盛夏,而這池子裏的水看來除卻涼水本來的溫度之外,分明邊落上還浮著幾塊冰,明顯是有人在池水裏加了冰塊降溫用的。
她是迷藥正退,頭疼得厲害,他卻又為何跟著下來?直接將她扔進來好了。
董璃月剛想輕輕地推開他,自己站立。
流風在耳邊輕歎了一口氣,“別動。藥效剛退,你腿上使不上力。”
輕輕抖動了下小腳,確實沒有任何的知覺,也就乖乖地任由他抱在懷裏了。不多久,有侍女推門而入,捧來一壺熱酒。
“王爺,醉流香已熱好了。”說著跪在池邊為他們斟了兩杯酒,才起身收裙離去。
等等!
王爺……
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