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喜歡穿著衣服洗澡？”曲驚鴻道。
董璃月被問得一時無言，頓了頓才咬牙道，“我自己會洗。你就不會出去避嫌？”
“你的朕的皇後，朕自然不用避嫌。”曲驚鴻緩緩道，“朕，也不是沒見過……”
“停！”董璃月生怕他繼續說下去會說出些什麼東西，但怎地以前就沒見過他這樣無恥的一麵？“不要拿我跟你那些妃子們比，你要喜歡看洗澡，你找她們看去！”
曲驚鴻搖了搖頭，“朕是擔心你再暈倒在池子裏，沒人撈你。”
“不用勞煩聖駕！”
曲驚鴻默了半晌，還是退出門去。
董璃月試探地觸了觸水，溫度不燙不涼，剛剛合適。遂褪了衣衫，輕輕地走進桶裏，泡在水中。
落水之後，想著身上多少藏著許多泥沙，尤其發絲間隙為最。
解開發絲，屏了口氣息，將自己整個頭沉入水中……
董璃月被人撈起來的時候，她是肯定自己沒有暈過去的。外帶順便給了那個打擾她洗澡的男人一腳——要不是他閃得快，這一腳肯定能命中目標。
至於後來暈了過去，全然是因為那個男人猛然將自己抱進了懷中，吻得深切，以至於一口氣沒能喘得過來……
而後醒來時董璃月是被被子卷著捆在床上的，於瑞為她枕了脈搏，倒也沒有再開藥方，臉上似笑非笑地踱步走了。
曲驚鴻正坐在床榻之前，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於又暈一次。”這話好不容易在心裏理得順了，董璃月才張口說道，“如果不是你……”
可話還沒說完，曲驚鴻的臉色更是難看，黑著一張臉說道：“你寧可泡在桶裏淹死也不遠做朕的皇後？”
泡在桶裏也可以淹死？
你淹死給我試試看！
董璃月心裏匪腹，卻還是正視著曲驚鴻，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得沒錯，的確是不想做你的皇後。
天下再多的女人想爬上你的床榻，再多的女人想坐上皇後的位置，裏麵也絕對沒有董璃月這個名字。失憶前是，失憶後也是！
他麵色平靜，眼中卻是一片冰涼：“朕不會讓你死，就算是死，你依然是朕的皇後。”
董璃月愣了愣，有些迷茫地問他，“皇上這是……”接著又輕歎口氣自嘲道，“你知，我不想呆在宮裏，當初……”話說到這裏，董璃月立即住了嘴。
此時曲驚鴻一震，怔怔地盯著她，一雙眸子睜得極大。遲遲地未出聲。兩人之間，也就隻剩下喘息的聲音。
靜得可怕。
“你說，當初？”曲驚鴻的臉色有點泛白。沉著的聲音，也很是沙啞。
當初？
這話從她口裏說出，她是記起了什麼嗎？還是記憶已經完完全全恢複了？
董璃月的心口敲得如雷似的響，低著頭，不敢看他。咬著嘴唇，豐滿的紅唇因為她的牙印顯得有些發白。
“什麼時候的事？”曲驚鴻直直地看著她，語聲淺薄得無了力氣。問的，自然是她何時恢複的記憶。
“前幾日，落水醒來之後。”董璃月囁嚅地低聲，這聲音低得差不多連自己都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