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得到鮮血支撐的雙渦輪引擎,發出怪鳥般的咆哮。黑紅色的F15以噴射力使相對速度倍增,衝上天空。
“你真的沒死啊!Berserker!”Archer抬起手,漫天的寶具形成咆哮的彈幕。
十數架戰機猛然提速,閃開寶具。
如同綻放的暗色花朵,戰機群化整為零。
不過,Archer的寶具可不是那種一旦被避開就失去效力之物。一百零六件寶具回旋著立刻旋轉起來改變方向,逼向提速的F15的尾部。
剩下的寶具被忽然出現的金色波動吞噬。
下一瞬間,從另一個方向射向分散開來的戰鬥機。
高速的寶具洪流幾乎覆蓋整個天空。相互穿透覆蓋整個天空的寶具之中,黑紅色的戰鬥機敏捷的穿梭在洪流之中。
維摩耶同時駕馭起來,Archer的座駕漫漫騰天而起。
而緊隨而至的戰鬥機不僅僅飛快的宣泄著附魔強化的子彈射殺同樣開始律動起來的維摩耶,並且如同偏轉的小鳥不斷的在空中閃躲著那些攻擊。
吉爾伽美什戰鬥開始的一瞬間就猛然察覺到這些戰機都是無人駕駛的戰鬥機。
因為某一個寶具在即將命中之時,某一架黑紅色F15宛如生物一樣扇動輔翼和尾翼,以空氣動力學上不可能做到的回避動作躲開了Archer寶具的鋒芒。
兩次、三次重複著劇烈的水平旋轉,使所有寶具的追擊在空中散開。
“真是不錯,有意思。”駕馭著維摩耶Archer傲然的回應著。
在回避了所有攻擊的同時,數架F15強行以英麥曼回旋將機頭對準Archer,從左右兩翼搭架的火箭發射器噴出火舌。射出的十數枚麻雀式導彈像回禮一樣朝Archer的維摩那襲來。
即使在普通兵器無效的戰鬥中,隻要武器被阿卡特侵蝕過就另當別論了。
帶著龐大的血之力量的炸藥被加持了多少,每一發都有毀滅性的威力。
“不知深淺……僅僅這樣就想要打敗我嗎?”
Archer輕蔑地笑著,把手放到維摩那的舵盤上。之後,突然加速的光之船以鮮血控製的戰鬥機無法比擬的優雅動作避開了導彈的攻擊。
以敘事詩中描述的速度翱翔於天際的飛空寶具,其動作已經超越了物理法則。
“噠噠噠——————————!!”
瘋狂的機關炮咆哮而起,仿佛是回應Archer的謬論發出凶惡的咆哮一般,六發麻雀導彈的鴨式機翼突然扭曲翻轉,再次撲向避開了一次攻擊的維摩那。
本來隻不過是由雷達波引導的電子導向導彈,如今化成了如同獵犬般追蹤對象的魔化武器。
不過Archer對再次襲來的威脅嗤之以鼻,他展開“王之財寶”。取出兩麵盾牌立於空中,將咒術化的導彈擊落。
在因爆炸氣流而晃動的船中,英雄王紅色的雙眸,逐漸染上狂熱之色。
“有意思……很久沒有這樣玩過了。能讓我如此盡興!真不愧是你的玩具啊!阿卡特!Berserker!”
Archer大聲笑著,讓維摩那急速上升。十數架F15亦緊緊咬在其後。
“碎裂吧!天空!”
一句話之後。
戰機與維摩耶紛紛衝破音速障壁,衝上夜晚的血之雲海,展開激烈的生死之戰。
寶具的洪流一瞬間加速,戰鬥直接進入白熱化的追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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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你很久了……。”
阿魯卡德出現在某個人的身前,他有些悲傷的看著對方。
“你是……誰?”那個人疑惑的看著摸自己腦袋的漂亮的大姐姐。
“請問,你找我的女兒有什麼……”
“不,沒有。我隻是看看。”阿魯卡德鬆開手,‘父親’解放死河之後意味著他暫時是自由的。
“再見了。”阿魯卡德轉頭,看著朝這裏飛來的那個魔術師。
化作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您——要活下去啊,阿姨。”
…………
“您要活下去啊!大小姐。”沃(和諧)爾特注視著那個一直都好不作為的男人。
僅僅隻是站在那裏。
“還在等待嗎?”
手指微微顫抖,一整個區域的亡靈洪流直接被撕裂,那個神也僅僅隻是站在那裏。
銀色的死之閃光遍布整個街道。
他就在哪裏,毫無任何異動。
任何亡靈都無法接近這裏,所有‘動’之物都被他肢解。
手背在身後……等待著那個男人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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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嗎?”阿卡特看著鎧甲被撕裂的Saber。
來不及撤退的Saber幾乎直麵衝擊而來的全數亡靈。
戰鬥之中手腳全廢,湖中劍沉入血水之中,幾乎失去意識的她被亡靈拖到那個男人麵前。
“王者怎麼能有所畏懼。”Saber苦澀的看著深沉的阿卡特。
“亞瑟王,你會後悔,那麼能否告訴我,如果我後悔了要怎麼做。如果否定了我,那麼歐洲將永遠充斥著戰亂嗎?如果失去了我,那麼我又是誰呢?亞瑟王啊,被蘭斯洛特所…………”阿卡特最後一句話還未說完。
“我知道我根本不配做一個王!既然你贏了,那麼是我輸了。不是嗎?不要再拿……”Saber說到一半,不甘心的咬著牙。
所以……
寬厚的手掌壓在她的額頭,就像是梅林老師最後一次撫摸她的腦袋。
“拿什麼?!又有誰人能貶低這位名君呢?這位流芳百世的王比誰都要勇敢,比誰都要高貴。給那個苦難的時代打上了休止符。”厚重的聲音穿透了一切,穿透了她的思緒與不甘。
她抬起頭,看著那狂亂的身姿,那張臉卻是如此讓人平靜。
“不是嗎?你與我相似啊!亞瑟王。”
“百戰百勝的王清廉而公正,重信義而不為私情所左右,生平從未犯過任何錯誤。你比我做的還要好……聖者。”
阿卡特毫無停頓的說著,毫不遲疑的敘述著,毫無一絲不認可的陳述著這一件事實。
“這位王畢其一生都沒有責備過「他」。就算要與被圓桌除名的「他」兵刃相見,也隻是殺一儆百的無奈之舉,決不是王的本意所在。對於犯下叛亂這一彌天大罪的「他」,王自始至終都待以高潔的友誼。他,是這樣認為的……幾天前,我來到這裏的時候……看見了他。”
阿卡特回想起那退卻的勇武騎士,那個騎士……現在想來……是他了。
“君,亞瑟王是如此的「正確」,讓人如何怨恨,又如何憎惡呢?人類,隻得自豪的人類啊,你認可你選擇的道路嗎?”
阿卡特看著比自己更加年幼的少女,少女怔怔的看著他。
“對自己的軟弱感到不甘心嗎?亞瑟王。但是啊,你既不是神明,亦不是惡魔……你隻是人類啊!”
[即使這樣,我還是要得到聖杯。]
淚珠滴落在顫抖的血之湖上,與順著她臉龐不斷滑落的眼淚混在一起。
阿卡特看到了她眼底的心聲。
[如果不這樣做,我的朋友……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根本無法對他們做出任何補償。]
“是嗎?”阿卡特抬起頭注視著那個男人,渾身的戰意熾烈的躁動著:“人類那你就在這裏看著,然後做出你認為正確的選擇。”
噗!
巨大的虹光之羽翼伸展而出,猩紅色覆蓋整個翅膀,刀刃一般的虹光羽翼美輪美奐。清澈純淨的光與渾濁汙穢的暗凝聚在同一個軀體之上。
“你究竟是誰!?弗拉德,按照傳記的記載,你應該是…………”
“我——最為光輝聖潔的龍之子,弗拉德。最為邪惡的吸血鬼,德古拉。亞瑟王,像我這樣的弱小的怪物,除了人類,誰都無法打敗我。你是什麼東西由你自己決定,你能否打敗我,由我決定。”
阿卡特握著從腳下血水之中,那漆黑的魔槍染上血液,看起來卻像是瑰麗的紅寶石被碎裂的鋼鐵包裹。
阿卡特一躍而起,衝著天空之中的滾滾寶具洪流而去。
“宿敵!英雄們的王啊!來吧——!……”
充斥著戰意的笑容,阿卡特握著魔槍衝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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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的笑容出現在臉上,吉爾伽美什看著那個衝著他而來的阿卡特陷入了回憶,他回想起從前,有一個男人。
那是個雖說軀體由泥土構成,但卻一心要與神子比肩的、愚蠢可笑的家夥。
他和神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理所應當當然地觸怒了天上的神明,男人受到神罰而失去了生命。
他那在淚流滿麵中氣絕的樣子,英雄王至今無法忘懷。
你為什麼要哭呢?英雄王依舊記得自己的當時問了什麼:難道事到如今,你才為站在我這一邊而感到後悔了麼?
“不是這樣的——!”他如此回答道:“在我死後,還有誰能理解你呢?還有誰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後將孤獨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淚水長流……”
就這樣,在看到男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唯我獨尊的王理解到——身為人類卻想要超越人類的這個男人的生存方式,比自己收藏的全部財寶更加珍貴、更加耀眼。
這樣耀眼……
耀眼而虛幻的人啊,來吧!想你這樣的家夥,隻能唯我所有。這就是身為王的我做出的決定。
“你與他相反啊!阿卡特!你與我相同啊!你果然是隻得打敗的對手啊!天上地下唯獨你能夠理解我的愉悅啊!”Archer迎風站起來,伸手,寶具加速,王之財寶全開層層交接,寶具洪流環繞著著維摩耶。
如同最強大的進攻化作最為強大的護盾。衝著對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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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洪流化作亡靈大軍,那蓋世無雙皇家騎士團,那持有現代槍械的吸血的不死軍團如同蝗蟲過境。
所見之活物通通殺死,所見之‘動’物通通被摧毀。
衛宮切嗣拉著自己妻子的手站在樓頂,樓下洶湧而過的洪流令他震驚。
食屍鬼所化的不死軍團。
這是多少吸血種渴望的東西,可是聖堂每一次都對其進行懲戒。
但是……這種規模,不要說聖堂,就算是整個教會全體出動都不一定可以消滅這種程度的不起軍團。
“愛麗絲菲爾,現在能夠召喚出聖杯嗎?還是說,現在有幾個靈魂?”衛宮切嗣依舊冷靜的判斷著局勢。
“五個。”她說著,隨後不僅僅是她,連切嗣都愣住了。
五個?
誰的?
現在還有Archer和Saber存在……那是怎麼回事?
莫名的恐慌覆蓋了夫妻二人。
兩人默默的看著下方洶湧的洪流。
結果到頭來,兩人什麼都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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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那種級別的爭鬥,更像是一個王者與神相對抗。
阿卡特眯起言,將血雲化作武器,試圖侵蝕寶具洪流,密集的刃風將其撕裂。
阿卡特淩空而起融入血霧之中。
寶具一柄柄清掃整個天空。
阿卡特握著魔槍,奮力將其擲出。
魔槍化作流光一閃而逝,徹底的消失。
雙槍被拿出來。
虹光翼化作最絢爛的大麾。
大麾包裹著阿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