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對我說道:竹聖元估計是擔心我們幾個,我們不是得罪了張哥和韓老板嗎?如果他一下台,沒有人罩著我們,我們幾個在張哥和韓老板的麵前,就自求多福吧。
我聽了,有點心酸。
在我還懷疑竹聖元到底是和張哥、韓老板一邊的,還是他原本就是一個兩袖清風、性格剛烈的好官的時候,他卻傳出了要被下馬的消息。
我問馮春生:你說有啥辦法……能讓竹老哥保住官位不?
“當然有了。”
馮春生笑了笑,說:這下馬不下馬,還不是看體製內的爭鬥?如果咱們給市裏的幾套班子,扔出去一個重磅炸彈,那竹聖元就不會被下馬,相反,他還會被重用!
“啥意思?”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笑了笑,說:很簡單……咱們關於張哥和韓老板的錄像,丟出去……那咱們市裏的首富,鐵定得辦死韓老板和張哥吧,然後,咱們再把錄像搞一份,弄到省紀委去,省紀委來查張哥和韓老板,裏麵又能勾出多少個市裏班子的違法成員?嘿嘿,到時候,咱們市的體製,那得大亂啊。
“然後呢?”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體製內,大家都在閩南這一畝三分地上拉幫結派,唯獨竹聖元是幹淨的,他是空降的,到時候,他必然會……有很大的機會上位,接受上級的任務,安撫咱們市已經混亂的政治。
我說,你的意思,就是讓我現在把錄像交出去?
“不交,不見棺材不落淚,竹聖元不下台,這錄像咱就不能交。”馮春生說完,要拉我出去喝酒。
我跟著馮春生上了車。
車上,竹聖元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我估摸著,竹聖元是想要辦掉韓老板和張哥的,現在被下馬……那肯定是殺不了了,他的心裏,估計很懊惱吧。
我捏著手機,很想告訴竹聖元——我還有辦法,讓你搞定張哥和韓老板。
但我還是沒說。
我決定,要和馮春生說的一樣……竹聖元不徹底下馬,這錄像帶,就不能放出來。
我感覺,未來的十幾天裏……整個閩南,估計得風雲際會。
要變天了。
難道……我們真的要和張哥、韓老板,正麵剛一波了嗎?
一場狙擊戰,即將打響!
……
我和馮春生到了酒店,剛好張哥打電話來了,張哥問我羅佳人的事辦好了嗎?
我說辦好了,錢都拿到了。
其實我騙張哥的——那羅佳人,早就死掉了,她的事,神仙也辦不好。
張哥立馬誇獎我,說:水子,你夠狠……牛逼!明天,再來找你張哥……張哥這兒,還有好事等著你呢。
張哥那兒,能有我什麼好事?
我有點心神不寧來著。
我和馮春生喝完了酒,剛剛到小區門口。
我小區的保安提醒我:小於,你在門衛室裏,有個快遞,快遞員一再跟我說,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哦?什麼快遞?”我問那保安。
保安說是一個紙盒子。
我就進了保安室裏,然後那保安遞給了我一個紙盒子。
那紙盒子其實不大,手機盒子大小。
我拿著盒子,回了家,然後,打開了紙盒子。
紙盒子全部打開,裏頭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白色的紙。
紙上什麼都沒有。
我翻來覆去的看著紙,沒看出啥來。
接著,我聞了聞這張紙,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腳丫子的味,酸臭酸臭的。
我搖了搖頭,把紙擱在了一邊,準備去洗澡睡覺。
至於這張白紙,我就當是哪個傻缺過來調戲我了。
我剛剛準備好洗澡要更換的衣服,我電話響了。
是馮春生回了家,問我是否到家的電話。
我說我到家了,不但到家了,還接了一個奇怪的快遞,裏麵是一張酸臭的白紙。
“那紙上是塗了顯光粉!你對著紅光照照,能看到東西的。”馮春生是老江湖了,什麼江湖把式沒見過。
我聽他說了,拿起了白紙,對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要是看不出來,你明兒個請我吃飯。
我用脖子夾著手機,然後兩隻手撐開了白紙,讓吊燈的光,折射在白紙上。
這我才看,就發現,白紙上,出現了一幅九龍拉棺的紋身。
緊接著,九龍拉棺的紋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個血字——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