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著老張頭,瘋狂的吼了起來:老張頭。
我瞧見,一直慘白的手,伸出了水麵,一把按住了老張頭的腦袋,把老張頭拽進了水裏。
緊接著,老張頭的那一片水域,冒出了猩紅的血液。
血液很快就和渾濁的黃河水融合成了一體,形成了一種更加妖豔的顏色。
剛才還和我們談笑風生的老張頭,一下子,就被水鬼拽到了黃河裏頭去了,生死兩茫茫。
“讓開!”
柷小玲猛地站在了我的麵前,一根鋼鞭,直接甩向了剛才老張消失的位置。
這一鞭子下去,依然什麼都沒勾著!
柷小玲盯著水裏,不知道水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黃河的水都比較渾濁的,尤其是晚上,晚上的水,更加看不清了。
一下子,我們三個人,都茫然失措。
茫茫黃河之上,我們三個人,坐在一張小小的羊皮筏子上麵,真的像滄海一粟,渺小到沒有了邊際。
凶猛的黃河。
詭異的水鬼窺伺。
老張頭的死亡,給我們帶來了過大的心理壓力
恐懼、迷茫的情緒,降臨到了我們三個人的身上。
“怎麼辦!”馮春生問我。
我捏緊了拳頭,說:我、你、小玲,三個人圍成一團,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水鬼要是沒有了動靜,咱們就自己劃槳,渡黃河!
“那老張頭呢?”馮春生指著水麵,問我。
我歎了口氣,很不想說下一句話,但還是說了:老張頭被水鬼抓到了黃河裏麵,隻怕是凶多吉少了——再救他,意義不大,先過了黃河,改明兒,尋訪到老張頭的家,弄二十萬給他們家裏,做安家費吧。
剛才老張頭那汩汩的冒著血水,就衝那出血的量,我估計老張頭也是一百條命去了九十九條,現在這麼久,水下都沒動靜,我估計老張頭已經沒了。
“那就這麼辦!”
我們三個人,團成了一個人似的,苦等著時間的流逝。
我想,水鬼捉走了老張頭,應該不會繼續找我們麻煩吧?
結果,我們想多了。
沒過幾分鍾,我們的羊皮筏子,拚命的搖晃了起來,搖晃的動靜很大。
我擅長水性,小時候也幫我父親掌過船,所以一直在依靠船槳,讓船的重心平穩。
可是,沒用。
黃河的水太凶猛了,那衝撞起來,太暴躁,根本控製不住。
沒多大一會兒,那船,徹底翻了。
柷小玲和馮春生,直接被水打走了。
我其實可以靠水性,繼續上船的,不過,看著旱鴨子一樣的柷小玲和馮春生,我始終沒上船。
咱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幾乎就在一瞬間,做出了行動。
我猛的往前一撲,義無反顧的遊向了柷小玲和馮春生。
“別管我們,老子知道,你特麼水性好得很,自己走!”馮春生衝我吼了一句,他下一句話還沒吼出來,嘴巴就被黃河的水給淹了進去,吃了一口黃沙水,不停的咳嗽著。
我罵道:別說那傻話,咱們就是一個人!
我一把攙扶住了馮春生,另外一隻手勾住了柷小玲的大臂,拚命往回踩水。
這踩水啊,也可以作為在水裏前進的動力,可是比起雙臂來,那力量就很小了。
我帶著兩個人,往回踩水,那真的是難如登天。
我踩了一兩分鍾,就看到羊皮筏子離我們還有四五米的距離,看得見,摸不著。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哈哈哈哈”的笑聲。
緊接著,我再次瞧見,那羊皮筏子上頭,站起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扔出了三個繩套,套在了我們的脖子上。
我們此時,壓根都沒力氣了——馮春生和柷小玲是旱鴨子,剛才落水的一刻,他們掙紮著,就耗費了全身的力氣。
至於我……我扛著兩個人踩水,體力已經很透支了。
那羊皮筏子上的兩個人,抓住繩套,把我們三個人,往皮筏子上麵拉。
我們三個想被拉死狗一樣的,拉上了皮筏子。
我們被拉上去了之後。
那兩個人,立馬把我們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這兩個人,我都認識——一個是剛才落水的老張頭。
一個是用QQ車,把我們送到小浪底來的那個三輪車大哥。
這時候,那三輪車大哥,拍了拍我的臉,問我:兄弟,還認識我嗎?
我說怎麼不認識啊!搞了半天,原來你們兩個人,是一夥兒的。
那三輪車大哥自我介紹了一陣,說:我叫閃天陽,旁邊這是我哥,叫閃天星,我們兩個,就是鬼門渡的水鬼!哈哈哈哈!
馮春生有氣無力的說道:什麼鬼門渡水鬼?原來就是兩個河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