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一樣了。”我問。
李穀說:白雲村的古籍裏,記錄過——九龍拉棺的鬼紋身,能夠震懾“詛咒”。
這個倒是。
九龍拉棺,天身能夠抗住詛咒——因為九龍拉棺太凶了。
詛咒也是凶,九龍拉棺是以凶製凶!以惡鎮惡。
說到這兒,李穀攤開手: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詛咒,還是發生了。
我聽李穀這話,意思有點不對,就問李穀:啥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穀親自給我盛了一碗羊肉湯,遞給我說:小兄弟啊,我的意思是,血咒既然發生了——要不然,你們還是走吧。
“趕人?”我問。
李穀笑了笑,說:你們不用麻煩,我們村子裏不用承受詛咒……多好的事,雙贏,走吧!
“不能走。”我嗬斥道:現在陳雨昊什麼情況,你們不知道嗎?中了詛咒,睜開眼睛,就會被鬼紋身給反噬——你們現在趕我們走,陳雨昊的命怎麼辦?
我話一出口,這時候,村子裏許多人不忿了起來:陳雨昊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啦?
馮春生冷笑一陣,說:你們這村子,畸形率這麼高,就是該——從開始到現在,有不少高人來幫過你們吧,你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就退縮,就恐懼,趕走高人——你們還有良心嘛。
李穀搖了搖頭,說:明天中午,我把你們給扔出去吧——
“敢!”柷小玲猛地拍著桌子,罵道:要是陳雨昊有絲毫偏差,我要你們的命!
我心裏其實是很難受的——這個村子裏的人,可憐不可憐!可憐!
可恨不可恨,可恨!
這群人,在得知陳雨昊能幫助他們的時候,就一口一個“陳雨昊大師”。
現在覺得我們不管用,害怕我們的存在會引發血咒的時候,就巴不得把我們敢走——這就是懦夫的劣根性!
一個詛咒,折磨了白雲村幾千年,但這個村子裏,卻沒有任何魄力,頂著詛咒,把詛咒的事,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我的心,真的拔涼拔涼的。
在村子裏的人,要瘋狂的趕我們走的時候,忽然,我的後排,突然,產生了一聲尖叫。
“啊!啊!”
我們回過頭,發現剛才跟我們說話的那個“蛇舌大叔”,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慘叫了起來。
同時,我看到他的臉,極度的灰白,胸脯,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猛地幹癟了下去。
沒過十幾秒,這人就沒有了氣息。
“血咒,血咒!血咒出現了!”
“你們幾個快點走,再不走,我們就打人了!”
村民裏麵,一陣騷亂。
李穀的臉色,也尤其的不好看。
場麵,極度尷尬和難堪。
就在這時候,柷小玲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要說那個啞巴和小孩是被血咒殺的,我還能信,但是這個,絕對不是死於詛咒!
說完,柷小玲直接抓起了桌上切羊肉用的尖刀,對著那個“蛇舌大叔”的胸脯,一刀切了下去。
大叔的肚皮和胸脯被切開,我們看到了什麼?
我們看到了兩個猩紅的舌.頭,其實“根”在心髒上,那舌.頭,像是兩根紅色的帶子一樣,在那人的肋骨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鑽過了喉嚨,出現在口腔裏。
所以,這個老頭的畸形,不是“蛇舌”。
而是——他根本沒有長舌.頭,他以為的舌.頭,不過是從心髒開始往外麵張的兩根“紅色”肉帶子。
剛才,那肉帶子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擠爆了他的心髒,所以他的胸脯,才會迅速猥瑣。
這個人——壓根不是死於詛咒,而是死於他的畸形。
我看向了眾人:你們應該都明白了吧——別看你們活得好好的,雖然有點畸形,但還是能活著——但是,說不好你們哪天就要喪命了,這些畸形的存在,不下於詛咒的威力!
眾人都沉默了。
村長看著我,說:我們寧願死在畸形上,也不願意死在詛咒上。
“一勞永逸的選擇,你們為什麼不選!”我知道,如果這時候,陳雨昊被趕出了村子,那他——多半是“凶多吉少”,所以,我一定要說服這群村民,不要趕我們走,我們也能幫他們查詛咒的事情。
村長說:可是,血咒期間,會死人的。
我笑道:你們村子,不是向往犧牲嗎?不是讓曾經的閃天陽、閃天星和阿來,為村子裏犧牲,去吃死人肉,成為盜墓賊的走狗嗎?你們不是講犧牲——害得阿來活生生的呂母僵屍給吃掉了嗎?怎麼了?現在詛咒來了,不敢講犧牲了?
“血咒期間,會死人,這就是犧牲——犧牲幾個人,救一個村子的命,這條路,你們選不選?”我說道:而且……我還要說……犧牲是雙向的,我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也要拿出我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