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
話剛說完,整個廳堂裏卻是一片沉默。
眾人都故作驚奇,滿臉都是未解之色。
良久,
按察使何茂才忽然說道:
“朱公子,你的方略十分高明,但是,江南的實情,卻很不同啊……江南大戶的銀子,往往也都在放債,是一些錢鋪在打理。朱公子要他們把錢拿出來認捐債券,恐怕不可行啊……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去做啊……”
“是啊!是啊!”
“沒辦法做!”
“人家的銀子,我們總不能強捐吧?”
“強買強賣,那怎麼行?”
“朱公子再想想吧!”
“這一步不可行啊!”
“萬一激出民變怎麼辦?”
“到時候殺誰的頭啊?!!”
“……”
眾人都是嚴家的馬仔,見鄭必昌、何茂才在拱火,立刻就火上澆油,越說越是露骨。
朱墨一聽,不禁怒從心起:殺誰的頭?難道還想殺勞資的頭?這群江南官場的王八蛋!
仔細打量眾人,但覺個個都是有恃無恐,而再看鄭必昌、何茂才,竟然還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笑意?!
我擦~~
這就不要怪我了~~
朱墨本意就是試探一下,這才剛開了個頭,話就說不下去了,可見江南已經是鐵板一塊,必須要找到個突破口,而後才能推行國策。
當下,
朱墨並不急於攤牌,說道:
“江南大戶們感不感興趣,也不能空口白牙說呀,我看,巡撫衙門先出一個告示,看看市麵上的反應再說嘛……”
鄭必昌、何茂才對視一眼,說道:
“朱公子,呃,我們不是不執行你的方略,隻是,隻是實情不允許啊……江南那麼大大戶,萬一激起民變,江南財賦重地,關係匪淺啊……”
“是啊,朱公子,容我們再斟酌,想出良策才行啊……”
何茂才也故作憂慮地說。
朱墨笑道:
“好!那咱們就研究一下再說吧!”
“各位,今日就散了!”
朱墨二話不說,大步出門而去,朱七、笑笑生跟在身後。
……
出門來,
朱墨低聲對朱七道:“老七,你是幹過錦衣衛的……還有李三爺的那兩個朋友,都叫上!去查查,查今天在場這幾個人,誰屁股不幹淨!”
朱七故作為難道:“公子,我,我已經很久沒幹過這事兒了,我怕查不出來啊……”
朱墨笑道:“嗬嗬,你就裝吧!三天,就給你三天!我跟笑笑生,這就去西湖走走,聊聊那本大書……”
朱七待朱墨和笑笑生一走,立刻就變成一副精明強幹神態,輕車熟路地來到鬧市中一處冷僻的廢棄院落。
沒過多時,
吳明、吳亮先後來到,稍後又來了三個人,都是各色打扮。
朱七待眾人到齊,直接說道:
“李三爺的密信你們都知道了吧?”
“都知道了!”
“好!朱公子讓我們去查一查江南的這些官兒……三天!三天後就在這裏,我要人證物證俱全!”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