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隻有兩間的茅草屋,半人高的籬笆將小院簡單圍住,便是圍牆。

一棵大棗樹,傾軋的樹枝如傘骨般遮住大半個院子,院內打掃的幹幹淨,連雞窩都收拾的整潔無比。

進屋後,秦小岩將紫貂屍體丟在一旁,由著大黃狗打轉嗅來嗅去,趕緊把木門關好,擋住了一部分的寒風。

“都說了,冬天在家裏等我便可,怎麼就不聽!”秦小岩一摸秦元的小手,果然涼如冰塊,頓時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男孩子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忽然冷聲道:“阿姐,你受傷了?”

秦小岩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被今天那駭人東西抓破的胳膊,傷口早已經結痂,笑道:“被麅子抓了一下,沒事的。”

她沒說太多,免得弟弟擔心。

“答應我,下次不要再去那麼深的山了好嗎?”秦元繃著小臉,極認真的說道。

看著他那氣鼓鼓的可愛小模樣,秦小岩的心仿佛也軟了軟,覺得所有疲憊盡數消散,捏了捏他的臉頰,笑著應下。

秦元卻並不高興,他知道阿姐在敷衍自己,如今到處在鬧饑荒,淺山裏的獵物都被打光了。

想要再打到東西,就必須往更深的山裏去,但那也意味著危險加倍!

秦元越發握緊小拳頭 ,恨自己什麼都不能做,悶悶道:“我去給你弄草藥敷。”

秦父沒去世前,是村裏唯一的赤腳大夫,秦小岩和秦元都略會些醫術,尤其是使用最多的外傷。

秦小岩安靜則思索起來,今天在山上遇到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當時,她聽到了很多嘶吼聲,很明顯那東西不止一個。

它們會不會跑出山來咬人?

秦小岩的眉心一跳,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或許待會兒要去村長家一趟,這麼多年來,村裏人對他們姐弟還不錯,不管怎樣,總還是要做點什麼。

好在,村長對秦小岩說的事情很重視。

“按照這樣說,或許之前與鐵栓他們打獵失蹤與那東西有關?”

上了年紀的村長想的總是更遠一些,他沉默著抽了一陣旱煙後,當即拍板決定:“警惕些總是好的。馬上就過年了,可別出什麼差池。”

秦小岩的目的達到,後麵的事情也不打算多管,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去鎮上一趟,把紫貂賣掉換糧。

晚飯吃的是秋天時囤的枯野菜,混著家裏僅剩的粗糧煮成稀粥,姐弟兩人勉強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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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間房,姐弟兩人一人一間,秦小岩住在外頭。

熄燈後房間內漆黑一片,通身疲憊的秦小岩躺在鋪著枯草墊的床上,盤算著去集市上需要購買的東西,

可她忽然間覺得眼前一片大亮,一時間竟恍如白晝,混沌間,竟然進入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秦小岩頓時心生警惕,下意識的摸出隨身匕首,攥在手心裏。

這是一處大約有三十平米的小空間,看上去有些逼仄,邊上立著一個搖搖欲墜的破茅草屋。

地麵上是青青草坪,正中央處還有一口井,裏麵是清澈無比的泉水。

這裏更像是自成的一小片天空,天空是蔚藍的,整體是呈圓形蔓延下來,就好似將人放進了一個琉璃球的上半部分,儼然一個極小的世界。

“這是哪裏?”她皺眉。

原本是自言自語,卻沒想到,竟真的有一道渾厚又略顯機械化的聲音,自那小茅草屋內傳來傳來:“恭喜你,激活本宮殿,下麵發布第一個任務:請在黑雨來臨之前,成功救助一百人。”

秦小岩?

特麼你一個破到漏風的屋子,也好意思自稱本宮殿?

什麼黃雨、黑雨、白雨的,奇奇怪怪。

秦小岩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差點眼淚飆出來!

好在這掐一下,倒是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眼前照舊黑乎乎的。

睡覺!

明天去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