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方助手,玉蟾使此時已是怒極反笑:“好,好,好......是你們逼我的!”
“玉蟾使,冷靜些。”靈蛇使勸道。
“我親愛的姐姐,你妹妹我並不是傻子。”玉蟾使冷聲道,她隨意地彎著自己的軟鞭,舉起來在眼前看看晃晃,她笑得嬌媚,手下卻毫不留情,直直向靈蛇使臉上揮去。
事出突然,靈蛇使擰身錯開軟鞭,卻也沒躲開玉蟾使另一隻手放出的毒物,碧眼金蟾一擊即中,返身即被風蠍使一刀兩半,隨即被靈蛇使一把捏住。靈蛇使縱是心性深沉此時也忍不住就著便吸那毒物的血,元血化元毒的道理眾人盡管都知道,看著一個年輕女孩子抓著蟾蜍吸血卻不是都受得了,不由心中發涼。
風蠍使依舊沉默不語,但先前一刀已然算是表明了立場。天蛛使下手卻狠,修煉多年,畢竟不是玉蟾使這種年輕驕縱女孩輕易比得上的,無論比武還是蠱或毒都不落下風,再有靈蛇使緩過來後即加入進來幫助,不過片刻便擊中玉蟾使要害將她製住。
圍觀了全程的聖蜈使此時才如夢初醒:“你們......”
擊昏了玉蟾使,靈蛇使笑得宛如盛放的金波旬花,妖嬈卻致命,更有幾分陰狠:“聖蠍使,我也是被逼無奈,想必你也是看得出來。隻要你還是如之前一般,老老實實地專心練蠱,你就還是我五毒教的聖蜈使。......否則......你最好不要逼我。”
聞言,聖蜈使猶豫片刻,不再作聲。
靈蛇使麵上還帶著蒼白,也遮不住眼中滿意的笑意,帶著幾分輕鬆的語氣,麵向鳳遠歌和阿菁幾人:“見笑了。今日是不方便長談了,我也就長話短說,做筆交易吧!”
從知嗤笑一聲:“閣下想得倒美。”
一直默不作聲的風蠍使忽然出聲,看向鳳遠歌:“當真不在乎你們雲泠閣的三閣主麼?”他的聲音嘶啞異常,甚至有些男女莫辨。
鳳遠歌自袖中取出一方白帕,細細地擦拭著承影劍。一寸短一寸險,承影較之常見的劍支要短許多,幾乎等同於匕首,造型古雅。男人將它握在手中仔細擦拭,宛如輕柔嗬護世間至寶。
直到擦到認為滿意的程度,他輕輕地吹了吹本就無塵的承影,隨手將白帕棄掉,緩聲問:“條件?”這聲音雖是溫柔,卻無人不震懾於內蘊其中的鋒冽寒意。
“你們馬上全部退離蒼山,五毒教與拜月教以瀾滄江為界,百年為期,劃江而治。”
“做夢。”從知打斷對話。
“是嗎?”天蛛使也插進話來,“那就等著給那個什麼三閣主收屍好了。”
“好。”鳳遠歌已然答應。
從知微微眯了眼看他:“我拜月教的事情,還輪不到鳳閣主來插手吧?”
“我也同意。但是期限太久,改為半百。”阿菁出聲。
“阿菁。”
“阿菁......”
兩人皆看向她。
“好......半百,五十年,五十年我就同意。”從知應道,眼神複雜。
她內心有些歉疚,然而對方有人質在手,又非主場,他們並不占上風,還是當先應下再議對策。
“不知諸位意下如何?”鳳墨生出言打破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
看了看風蠍使,見他微微點了點頭,靈蛇使道:“一言為定。待諸位回到月宮,三日之內,必將活蹦亂跳的雲泠閣三閣主送回去。隻是......”頓了頓,她問,“我們教主還在貴教......”
“這個嘛......她是自願在月宮作客的,如果五使有急事,可以趕快接她走?我們也覺得貴教教主在月宮呆的時間太長了呢......”溫雀心有怨氣,孩子心性,自然要刺他們幾句,“需要讓她親自出來說話嗎?”
“那便不打擾教主雅興了。”靈蛇使回絕,“不勞煩諸位了,請吧。”
歸劍入鞘,鳳遠歌道:“時間到,不見人,必使血滿蒼山。”轉身離去。滿山蒼翠籠薄雪,作他的背景再合適不過。
這個男人,麵對別人時,冷酷,強大,深沉如淵,巍峨如山。便如此刻,放出話來,所有人都隻敢目送他離去,絲毫不敢有所質疑。
雲泠閣諸人與拜月教教眾隨之離開。
看著一眾離開的背影,靈蛇使出言問道:“聖蜈使,蠱屍還需三天吧?”
“是。”聖蜈使應道,心中不免存留些許不自在。
“到時候就隨著那個荀楚軒一起送到月宮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