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拜月五毒戰蒼山(1 / 1)

在她的印象裏,那一場細碎綿長的雪,下了很久很久。

拜月教與五毒教必有一戰,她知道。

卻沒想到最終會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為結尾。

這一戰,在蒼山腳下。

“沒有想到拜月教果然與中原武林有勾結呢。”玉蟾使笑得嬌媚而帶著看穿獵物掙紮的得意。

“若不是貴教帶走了我雲泠閣三閣主,”鳳遠歌冷哼一聲,聲音帶著沉沉威壓,“我等隻是來南疆遊玩,此時早該回去了。”

此時的他神色冷冽,猶如開封的寶劍,鋒芒畢露,不怒自威,銳氣奪人,壓得玉蟾使不敢有所言。

靈蛇使上前一步:“那麼......難道您不管您的三閣主了?還是......”她看向阿菁從知溫雀,“拜月教,也不要教主的屍身了?”

從知看似態度溫和,說出的話卻如寒冰:“花鈴已非我教教主,新任教主亦已昭告子民......何況你們五毒教的教主也在我們手上......”他微微笑起,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看來,五毒教的五使,已經不顧教主的死活了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天蛛使不耐煩地說,“何必多言!”

那一句話如同一個信號,承影無聲而優雅的劍光雖無像,但似乎映射在每一個人的虹膜之上,宛如貴公子抬腕飲茶,暗藏的致命殺機已現,卻來不及反應,灑落的血花凝結成最後的景色,潺潺流出的仿佛隻是殷紅的溪流,而無關生命。

毒蟲、毒蛇、毒蠱、毒霧,或青色或紫色或金色或褚色,是綻放還是悄無聲息地發揮作用。

在一聲雀鳴下失去效力。

“聖鳥!”是多少人驚詫的呼聲,帶了喜悅或是恐懼的感情。

通身火紅的鳥兒盤旋在半空中,接連長唳七聲後落在她伸出的手上,驕傲地揚起頭來。

聞聲,毒物們紛紛逃離,動不了的或是來不及的便被震碎,散落一地。

“真不好意思,”阿菁道,“看來是要純粹比武了呢。”摸摸小囡的頭以示讚許。

玉蟾使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使勁一甩手中軟鞭:“都別藏著掖著,給我上!”

五毒教一方的甫一出手,忽地出現許多暗器來。

她愣了一下,低呼:“唐門!”

聽到她的話,鳳遠歌亦有所訝異,旋即朗聲道:“沒想到唐門的諸位也來淌了這趟渾水呢......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從知也添上一句:“沒想到汙蔑我拜月教的,才是真正的勾結了中原武林來染指南疆之事......真是沒想到呢。”

場麵一時靜了下來。

但見五毒教陣中出現作苗人打扮的年輕男子,端的是斯文俊美,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異族服飾反而添了分別樣的風采。他抱拳道:“唐門唐子哲,久仰雲泠閣鳳閣主大名。”

“唐門少主,”鳳遠歌隨意回了個禮,“早想去府上拜訪,真是沒料到在今日這種場合下相見啊。看來唐門是想阻撓鳳某救回我雲泠閣三閣主了。”話到後來,語調愈發冷冽,不滿之意盡顯。

的確,如若唐子哲繼續幫五毒教一方出手,便無異於向雲泠閣宣告,唐門站到了南疆五毒教的魔教一脈,同時更是公然蔑視雲泠閣在中原武林的江湖地位,甚於挑釁。

“鳳閣主見諒,子哲隻是有私下人情相欠,事先也並不曾想竟是與雲泠閣作對,”唐子哲主動示弱,“既然如此,此事子哲不便插手,這就起身回我唐門去了。祖母近來身體不好,子哲這個做孫兒的當長侍於床前才是。”近來都不會在江湖上露麵了。

“如是這樣,唐少主該早些回去才是。”鳳遠歌並不深究,留下情麵才好,況且對方已經示好得很明顯了,“待此間事了,鳳某必當親上唐門叨擾、看望老夫人。到時候唐少主可千萬莫嫌棄鳳某。”

“鳳閣主若來,可是使鄙室蓬蓽生輝呢!祖母她老人家一直誇您是多少年江湖少見的英雄俠士,不定多高興呢。激動還來不及,又怎敢嫌棄?”唐子哲也是應對自如。

“如此甚好,那鳳某就不打擾唐少主歸家了。”名為謙虛,實則驅趕。

這話外之意唐子哲怎會不懂:“子哲這就告辭了。”歉意地看了一眼五毒教五使的方向,揮手招出隨同的幾名唐門弟子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