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離開呂家時幾乎已經十一點左右,王修喝的滿臉通紅。呂仁薔派了一頂轎子護送,到了接近林府時。他多了一點心眼想要自己散散步,走了幾條小巷子,警惕看了看身後無人跟蹤,這才縱身一躍跳到屋簷,這裏眼界更開闊。
還有一個麻煩人物將來對王家不利。
賈雨村!
王修腦子裏首先想到的是直接暗殺了這貨。
賈雨村雖被罷官,朝廷需要時又會重用。隨便殺了,似乎官府會查,畢竟不是普通人家或者家奴,人命不值錢。
要想殺了賈雨村,至少保證查不到他王家頭上,成為一宗無頭公案。或者意外、這般久而久之朝廷也就懶得繼續追查不放。
顯然意外更好。
不過大半夜以自己的功夫殺一個文弱儒生誰能發現是他?
當下更是敲定了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誓要把將來對自家不利的賈雨村送去仙界喝茶。
“哥兒是?”
王修早取了麵具,因是夜晚。人都睡了去,除林如海不得入眠。主要是王家小子太也急死個人,若是沒有王子騰書信倒好,眼下裏人家親自寫了信照看,便是看在和賈府的姻親關係上,也不好拒絕。
一直到家仆來稟,說是門外有個公子說是王家來的。林如海才忙叫仆人把他領到書房來見。
來順倒好已經在仆人間睡的鼾聲如雷,哪就擔心他這個爺們兒安危?前有小廝挑著燈籠帶路,王修就黑裏摸蝦似的來到林如海的書房。
一中年男人穿著儒生裳,端正坐在書案前,雙手捧著一本書。
身形瘦弱,又自一股傲氣風流,仰著頭久久忘我,在想什麼。
待林如海念了幾句,長歎之間,小廝才上前問候:“老爺王家二爺到了。”
抬首注視間,他才發現王修已經恭敬立在麵前,臉上笑嗬嗬望向他。
林如海先是一愣,遂用長輩的語氣噓寒問暖一番,又道:“現在天色已晚,哥兒勞累奔波一天,無大礙便好。且先去好生休息,有什麼話兒明日在說吧。” 叫小子給王修安排客人住的廂房。
王修拱手道:“如此小侄就不打擾世叔看書。”
他倒也不像腦疾!莫非真個兒好轉了?
帶著滿心疑惑,林如海輕輕擺了擺手,王修退下。
又被林家小廝帶去廂房,路過一片竹林和雅致的院子時,他指著問:“這兒風景清雅,是你們姑娘的院兒嗎?”
小廝笑道:“二爺怎麼知道?”
“猜的!”
次日――
林如海有公務在身,天不亮就去衙裏辛勞。
早有丫鬟進來服侍穿衣洗漱,王修將昨兒穿的全褪在邊上,自有人抱去清洗。從來順帶的包袱裏換上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就著青鹽站在門口刷牙。
隻見一群鶯鶯燕燕的小丫鬟,掩麵含羞而過。時不時駐足停留打量王修這個年少人。更有大膽的小聲議論紛紛,聲音如翠鳥,嘰嘰喳喳。
“這便是王家公子嗎?生的好整齊一個少年。”
“聽聞他有腦疾哩!倒是可惜了容貌。”
“小蹄子叫你胡亂議論爺們兒,當心叫人聽見。”
“怕什麼?這裏是林家,又不是他們王家。”
“嘻嘻,這位王家小爺真有趣。大清早的為什麼繞著院子跑呢?上上下下又是踢腿又是跳,撞客了不成?”
“胡說,王公子許是在練功。”
王修對待女人最是紳士風度,不但不惱她們,還很親和的衝她們笑了笑表示友好。
閑時故意講些小故事和笑話來吸引丫鬟們的興趣。一來二去,甚得她們喜歡,總圍著王修央求說故事。
而王修也樂不思蜀享受身邊群蝶圍繞,挑逗一下丫鬟。
府裏一傳十十傳百,便把王修有趣作派傳到了林黛玉貼身丫鬟雪雁的耳裏。
從小到大,雪雁就跟在黛玉身邊。除了林家男仆和老爺,兩人哪裏接觸過以外的男子。
心內多少有些緊張擔心,按理說,雖是有些親戚層麵,到底男女有別不好議論。
雪雁端著一盅燕窩而來,蹦跳著進屋,輕手關了門笑道:“小姐剛剛兒我又聽她們說王家二爺在院子裏幹一些稀奇的事呢,還講了好多故事。你說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小丫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該死的胡說!誰要你嚼舌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