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禍事又起(1 / 2)

馮宅後院,滿塘的殘荷上落著幾隻奈冬的寒鴉,歪著腦袋瞧著不遠處一扇緊閉的木門發呆,木門內偶爾傳出幾聲劇烈的咳嗽。

楚觀雲慵懶的歪在暖塌上,錦緞的墨發遮住了蒼白的容顏,狹長的鳳眸有些黯然。

手臂搭在身側的茶幾上,看著正為自己切脈愁眉不展的馮伯,楚觀雲的表情素而寡淡。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受了些風寒罷了。”楚觀雲收回自己的手臂,整了整衣衫,按住了馮伯提筆正要寫藥方得手。

馮伯訝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楚觀雲無所謂的表情,加重了語氣,“公子,您身上中的,可不是普通的寒症啊,雖然公子內力深厚,可再不用藥,怕是會給身子留下後患!”

楚觀雲微笑著擺了擺手,“無妨,我自有分寸。”

馮伯頓了頓,也不再堅持,馮伯又將醫雲堂的情況跟楚觀雲大致說了一遍,楚觀雲隻聽並不發表什麼言論,二人當下又說了些其他藥草貨源事宜,馮伯便起身告退了。

馮伯前腳剛走,暗影裏邊竄出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覺。

閉目養神的楚觀雲卻是眼都不睜,隻淡淡開了口:“速去查清他來汶城奔著什麼目的!”

藏在暗影中的人朝楚觀雲屈膝行禮,啞聲回道:“是!”轉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觀雲輕吐了口氣,軒眉輕皺。

馮伯暗沉著一張臉垂頭喪氣的回到廳堂,馮大媽擱下手中的活計,抬頭看他,“怎麼,公子還是堅持不肯用藥?”

馮伯花白胡須下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搖了搖頭,“勸過了,沒用。”

馮大媽麵露愁雲,歎了口氣,“這是何苦?方才挽菊來報,說公子昨夜又咳了一宿,今早還見了紅。想必是那次寒潭水浸泡太久寒氣侵體太深所致。”

馮伯背手在廳堂踱著步,麵有躊躇,“公子雖溫和,但脾性卻也執拗,他堅持不肯用藥,我們也沒奈何!罷了!”

馮大媽側眉想了想,忽地道:“幹脆,我們將那事與小雲明說了,興許小雲的勸慰對公子會比較受用?”

馮伯想都不想連連擺手,“萬萬不可,這事公子可是有交代的,對誰都不能提起!我們也莫要太焦憂,興許,公子內力雄厚,是可以抵製那些寒毒也說不定!”

馮大媽沒辦法,隻得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馮伯的提議。

…………………………………………………………………………………………………………………

“哎喲!你就不能手腳輕點嗎?真的很痛啊!”司空颯不滿的抱怨聲從屋內響起,侯在門外的錦繡和良緣麵麵相覷。良緣臉上掛著不甘的妒色,想要衝進去,被錦繡攔住。

“攔我做什麼?”良緣壓低嗓音怒問。

錦繡麵不改色,“有雲掌櫃在,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良緣柳眉豎起,“好你個賤婢,出來才幾日就囂張得忘了形,樓裏的規矩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錦繡輕哼,目不斜視,“少拿那些來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的用意。既然樓主將我給了雲掌櫃,雲掌櫃就是我的主子,保護主子是我職責所在,你再硬闖,休怪我不客氣!”

“你敢!”良緣氣得漲紅了臉。

“不信就試試,看我敢不敢!”錦繡斜了眼良緣,眼神帶著鄙夷,“你那點心思就是我也心知肚明,跟何況雲掌櫃那樣聰慧的人。你若放聰明些,好好效勞雲掌櫃,倒還是可以栽培。若再犯糊塗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休怪我們翻臉無情!”

良緣一雙倒豎的柳眉緩緩擰起,顫抖著手指指著錦繡的鼻子,紅唇顫抖著咬牙切齒道:“算你狠,走著瞧!”

錦繡冷哼了聲,別過臉去,不再答話。良緣氣得跺腳,卻也隻能隱忍著不能爆發。

“呃!”又是一聲吃痛的悶哼適時傳來,打斷了這門外二俾的冷戰,兩婢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又再次憤怒的別過臉去。

司空颯的叫聲依舊斷斷續續傳出,隨即也響起了雲萱沒好氣的聲音,“誰讓你那麼好奇又莽撞?去到那些不知深淺的地方,山野刁民是最難纏的,這你都不知?”

“什麼莽撞,要不是看見那女人背影跟你一模一樣,我才不會追蹤呢!還有那些刁民,若不是念在他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隻是小懲大誡罷了,否則一掌出去,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狼狽地步!”

“算你還明事理,不過,此事可跟我扯不上關係,醫藥費和包紮費用你還得一分不少的付給我!”

“喂,你這女人,真是掉進錢眼裏了!”司空颯不甘的冷哼出聲,雲萱卻是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合上藥箱,“都是些皮外傷,三天內傷口莫要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