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某個職員不滿公司主管,卻隻能敢怒不敢言,隻好裝出一副毫無表情的樣子。事實上,不管這人如何壓抑那股憤怒的感情,內心的不滿依然很強烈,如果仔細觀察他的麵孔,你會發現他的臉色有不對勁的地方,或出現令人注目的僵直的麵孔。
還有兩種可能造成毫無表情的情形。一種是漠不關心,另一種是根本沒有放進心裏去。當然,這種表麵上的情形,也可能意味著他對人非常關心,而是不願讓人輕易地看出。有一種臉上的表情跟內心的情緒恰恰相反,但從麵部肌肉的運動所呈現喜悅的表情來看,是笑的範疇。
原因在於憤怒、憎恨、悲哀等感情能夠從麵部表現出來,很容易成為阻礙正常社會活動的因素,所以人們都竭力設法壓抑這種感情,而盡量表露出喜歡或笑容滿麵的表情。因此,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總是喜歡正麵角色,而討厭反麵角色。
在現實生活中,最能體現這種現象的例子莫過於夫妻間的爭吵。當彼此間的不調和達到激昂的情況時,不愉快的表情反而會逐漸消失,結果呈露出愉快的笑臉,態度也顯得謙恭而親切。
假如彼此間常常會陷入強烈的敵意和反感之中時,倘若在對方的麵前表現這種敵意和反感的話,不但會給對方帶來不愉悅,對家庭、社會都有不良的影響,因此,在這種心態的支配下,產生了言不由衷的表情。這是一種無奈的方式。它具有雙重社會功效,既需要預防,也需要提倡,關鍵是針對什麼樣的人,及采取這種表情的使用方法。
人的喜怒哀樂,是通過臉部的活動來表達的。很少有人注意過人左右臉的變化並非對稱的,表情先由左臉開始的。
美國學者沃爾夫對人的麵部表情做了深入的研究,他在論文中指出,人的臉部在表達情緒時,左邊要比右邊變化來得強烈。
論文發表後,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心理係三位心理學家隨即找了86個不同性格的人,進行了一係列實驗,結果證實了沃爾夫的論斷:人麵部表情左右不對稱,表情變化通常先由左臉開始。這是因為左臉是由大腦右半球所控製的原因。大腦右半球通常和外界有著直接的聯係,不必通過言語作為媒介(言語是由左半球控製的),因而左臉的表情要比右臉來得快,來得強些。
也就是說,人的大腦分為兩半球,發自內心的感情通常由右腦控製,卻具體反映在左臉上;而左腦則專司理智性感情(即經過克製和偽裝的感情),然後反映在右臉上。因此左臉的表情多為真的,右臉的表情有可能是假的。要想知道對方的真實感情,必須強迫自己去觀察對方的左臉。
從麵部表情上,讀透了內心所蘊藏的玄機,是識人高手厚積一世而薄發一時的秘技,而最經典的莫過於三國時,諸葛亮和司馬懿合唱的“空城計”了。
《三國演義》讓婦孺皆知、耳熟能詳的莫過於“空城計”,當諸葛亮帶領一幫老弱殘兵坐守陰平這座空城時,兵強馬壯的司馬懿父子,率領20萬大軍兵臨城下。
在城牆之上,諸葛亮焚香朝天,麵色平靜,他旁若無人地打開城門,自己端坐在城牆之上,手揮五弦,目送歸鴻,飄飄然令人有出塵之想。
一場千古的雙簧戲,拉開了帷幕,諸葛亮和司馬懿,這對謀略上勢均力衡的高手,一個在城牆之上,一個在城牆之下,用心機對峙著。諸葛亮知道司馬懿一眼能看穿他虛張聲勢的空架式,但諸葛亮更知道,司馬家族和曹氏家族的衝突,倘若司馬懿拿下了諸葛亮,三國鼎立之勢不再,司馬家族目前羽翼未豐,最後難逃兔死狗烹的下場。嫻於軍事的司馬懿當然知道幫劉邦打天下後韓信的下場。諸葛亮的存在,讓司馬懿有了和曹操周旋的機會,對付諸葛亮,曹操還必須倚重司馬懿,諸葛亮一倒,曹操立即沒了後顧之憂,安內是必然之舉,那一刻,哪裏還有司馬家族的容身之地。
因此,在表情平靜的背後,兩人心中都在波瀾起伏,就是因為諸葛亮一生謹慎,心知司馬懿不會下手,才敢下著看似冒險之局,當司馬懿的兒子提醒說,諸葛亮在使詐,城中必無伏兵,心知肚明的司馬懿,立即打斷他的話,以諸葛亮一生惟謹慎的話,搪塞過去了。機智的司馬懿從諸葛亮平靜的表情上領悟到,這是諸葛亮用謀略和他合唱雙簧戲,這出戲,非大智大慧的人,絕不可能唱得如此之好。
從表情的動作上,能夠一眼洞察別人的內心動機,春秋時期的淳於髡也是個高手。
梁惠王雄心勃勃,廣召天下高人名士。有人多次向梁惠王推薦淳於髡,因此,梁惠王召見了他,每一次都屏退左右與他傾心密談。但前兩次淳於髡都沉默不語,弄得梁惠王很難堪。事後梁惠王責問推薦人:“你說淳於髡有管仲、晏嬰的才能,哪裏是這樣,要不就是我在他眼裏是一個不足與言的人。”
推薦人以此言問淳於髡,他笑笑回答道:“確實如此,我也很想與梁惠王傾心交談。但第一次,梁王臉上有驅馳之色,想著驅馳奔跑一類的娛樂之事,我就沒說話。第二次,我見他臉上有享樂之色,是想著聲色一類的娛樂之事,所以我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