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巴土已把目光投到了冷刃與寒娥的身上,這一瞧,他登時眼前一亮:好一對瓷娃娃!這定是哪個富戶人家偷溜出來的公子與小姐!他心下大喜,若是逮著他們,說不得可以狠狠地敲它一筆。他向冷刃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喊道:“你們注意,不要讓那兩個娃娃溜了!都給我上去,把他們全部擒住!他奶奶的。”
冷刃不笨,他知道牛魔這番做作定然不安什麼好心!他一腳剛把牛魔踢開,聽到巴土這話,頓時大驚。他雖不知巴土這些人為什麼也要對他與寒娥下手,但他豈肯輕易受製於人?他把錢袋扔回給牛魔,並衝他們三人喊道:“帶我妹妹先走!我來拖住他們。”說完,他拔出小刀,便向身後那幾人撲去。牛魔三人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寒娥卻是他的軟助。雖然他也信不過這三人,但現在都已在同一條船上,也隻能作出這麼一番安排。
牛魔大喜,雖然巴土轉移了的注意力,也未肯放過他們,但幸好冷刃這小子這麼配合,還是成全了他的奸計。他們仨二話不說,趕忙挾著寒娥緊跟冷刃衝去。
堵在後麵小巷那幾人看到他們衝來,不由一陣好笑,這幾個小屁孩還想跟他們動手?一人看到冷刃撲到,他仗著人高腿長,一腳便向冷刃踹去。不料冷刃來勢不變,上身卻是一側,避開了那腿,隨即滴溜溜一轉,順著那腿已來到那人身前,同時手中小刀已向那人大腿根狠狠地紮下,那人猝不及防,腿根便重重地吃了一刀,他慘哼一聲,摔倒在地,眼見已失去了行動之力。
冷刃手下未停,又迅速地揮著一抹烏光往左右兩人抓來的手劃去。那兩人先前輕敵,再加上均未想到冷刃動作如此迅速,他們抓向冷刃的手還沒來得及縮回,便已是一涼,隨即一股疼痛已鑽心而來。兩人痛得直往旁跳了開去,低頭看去,隻見手掌上已被削掉了數根手指,他們頓時又痛又驚又怒。
冷刃閃開一旁,牛魔四人急忙利用這難得的空檔衝了過去,冷刃還沒來得及慶幸,即刻便遭到了剩下那三人憤怒的攻擊。冷刃不能退卻,倉促間他隻閃過了一人的攻擊,胸腹已被另兩人的一拳一腿轟了個正著,然而他雖然中招,卻也用小刀在那人的腿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冷刃跌飛出去,胸中頓時一陣氣血翻滾,他喉頭一鹹,一口鮮血已是咳了出來,那血噴落衣襟上,就似怒放了一朵妖豔的紅花。
牛魔等人跑出了十數米,寒娥看到冷刃跌飛,心中大急,氣得叫道:“我自己會走!你們幾個還不快放開我?去幫助我哥哥?”
三人腳下不停,牛魔道:“我的姑奶奶,你沒聽你哥哥叫我們先跑的嗎?我們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趕緊跑掉。沒有了咱們的拖累,你哥哥定然能輕易脫身。”這三人奸滑異常,先不說錢已到手,他們不會自個送上門拱手讓人,再挨人海扁;且說冷刃的死活與他們何幹?此時他們還帶著這丫頭跑路,隻不過是因為她對他們有肉幹之情罷了,況且,這麼一個冰雕玉琢的小姑娘誰不喜愛呢?
寒娥哪知這三人心懷鬼胎,聽得牛魔這麼一說,她便也是相信了。畢竟,經過那幾個月的逃亡生涯,她對冷刃的能力已有了盲目地信心,既然他叫她們先走,他定會安然回來找她。
此時,這邊的六人,有四人已傷在冷刃的刀下,流血不止,暫時沒有了再戰之力。加上已趕過來的巴土等,一共還有八人毫發無傷。他們均想不到這小鬼如此敏捷與凶狠,更令他們寒心的是那柄小刀,黝黑發亮,卻是鋒利異常,每次交手,都會有人傷於那刀之下。他們手無寸鐵,不想受傷,也不敢逼得太急。而冷刃則橫臥小刀,冷冷地盯著他們。他清楚,他若不趁著現在逃跑,隻怕等一下就難以逃身,但寒娥等人還沒跑多遠,他必須留下來拖一會。若不是因這一個月來沒受到大的威脅,從而導致他疏忽地把那兩包藥粉落在客棧,他定然叫這幫人好看。
眼看那些人已逼近,冷刃腳下發力,已撲了上去。他可不會傻傻地等著人來攻,掌握主動才是他的風格。小巷過窄,八人不能同時展開,前麵四人看到他撲來,紛紛抬腿或踹,或踢,或掃向他攻去。冷刃把心一橫,硬是揮著小刀揉身直上,結果,他在兩人的腿上狠狠拉出了一道大口,但他卻也同時中了幾人的招,被抽得摔飛回去。
冷刃跌倒在地,又是咳出了幾口鮮血,他隻覺得得渾身疼痛欲裂。他勉強翻身而起,抬眼望去,寒娥等人已是沒了蹤影,他不再多待,跌跌撞撞地奪路而逃。巴土等人吃了大虧,豈肯輕易放他走?眾人一路呼喝,狂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