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未成調，淚已成雙，除了哭泣，輕音不知還能做什麼。
看到他們這樣，所有的人都默默無言，就連剛才還欣喜於能破案的謝仕也不作聲了。
“她的動機是什麼？”司徒晉悄悄問旁邊的婠兒，他雖跟了過來，卻對前因後果並不完全了解。
婠兒後退半步牽了他的袖子一指謝仕道：“爹會說的。”
抓到了真凶她卻一點都不高興，反而心中堵得慌，真相永遠都是那麼令人悲傷嗎？明明相愛，明明想相守，卻在命運的安排下走到這個地步……
“陳阿凡，你想知道的事本官來告訴你。”謝仕調整了一下情緒沉聲說道：“輕音，不對，應該稱呼你為花魁望月才是。”
輕音身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目光瞬間倉惶起來，連最後一絲秘密都要暴露在愛人的麵前嗎？不，不要！縱使心中呐喊不已，依然住謝仕的敘說。
“想來，花魁望月――這四個字就是她殺死你娘的動機。”
“你說輕音是花魁？”陳阿凡腦袋嗡地一下炸開，長這麼大他不會不明白花魁的意思，盡管他從來不在煙花之地流連。
花魁――妓女中的頭牌楚翹！可依然是個妓女！
與他朝夕相對，情深意永的輕音居然是妓女？
“沒錯，望月是保定府天香樓的頭牌，也是北平城的名妓。就在半月前，因在保定府犯下殺人大罪，故潛逃出保定府來此處藏匿，並用回了她的本名。”
胡師爺接過話道：“後來一名從保定府回來本縣的人與陳氏偶然說起此事，引起了陳氏對你的懷疑，幾經查實，終於確定你原先說的那些全是謊言，實際身份是妓女。試問在這等情況下，陳氏怎肯接納你為兒媳，所以便威逼你離開她兒子，否則就去衙門告發，你為求自保便殺了她，然後設計成意外身亡的樣子。”
胡師爺這番分析頭頭是道，簡直好像身曆其境一般，沒想到輕音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激烈：“我沒有！我沒有想過要殺陳大娘，沒有！”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阿凡瞪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問。
“我……”輕音低頭自己的手失神：“我也不知道，那一天大娘突然來問我是不是望月，我一下子就慌了，求大娘不要告訴別人，沒想到先前那些話根本就是大娘訛我的，她隻是發現保定府懸賞抓人的時間與我出現的時間太過接近，所以才有此一探，而我卻是不打自招。大娘知曉後勃然大怒，認定我有心欺騙，還說你們陳家雖不是書香世家名門望族卻也是正經人家，說什麼都不可能娶一個妓女入門！”
聽到這裏，婠兒忽地聽到一聲冷哼，循聲望去赫然就是司徒晉，隻見他臉色陰沉，深不見底的眼中似有逐漸凝聚起來的風暴。這樣的他與以往截然不同。
奇怪，他生什麼氣？
“她給我兩個選擇，離開或是報官，我不想讓阿凡哥知道，更不想和他分開，所以我求大娘，求她接納我不要報官，我向她保證以後一定會做一個好媳婦。至於保定府的案子，根本不是我做的，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那位恩客會死在我房裏。可是……大娘她根本不聽，我們倆吵了起來，吵著吵著，不知怎麼的大娘的頭就磕在了牆上，這樣一來她更生氣了，說要去報官。我好怕，好怕，使勁求她，拉著她不肯放，糾纏之間來到了廚房，大娘使勁甩開我往外走，沒想到走得太快腳下一滑，整個後背都撞在了灶台上，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頂在灶台上的刀刃沒入她的體內，血像小溪一樣流滿了整個灶台。很快，大娘就沒了氣，我……我很慌，不知該怎麼辦，我隻知不可以讓人知道大娘是怎麼死的，所以……所以我假裝成意外身亡和密室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那間密室你是怎麼做到的。”不僅謝仕疑惑，別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