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趣與無趣(1 / 2)

這樣幽深的夜晚無疑很適合殺人,就連白穹都這樣想過。

很多人都享受在這美妙的月光中出劍的感覺,銀白的月光混亂著冰冷的刀鋒以極快的速度刺入人體,想想那種感覺,很多劍客都深深的陶醉了。

因為他們都覺得自己的劍是世間最快的,隻有自己的劍能刺入敵人的身體。

而白穹想殺人卻不是陶醉自己在殺人時的快感,而是因為他有病。

一種遺傳、可怕的病。

每到月圓之夜,他的殺戮之心會暴漲,功力也會大進,隻有不斷的殺戮方能滿足那種暴漲的欲望和快感。

一個嗜殺之人,豈不就是魔頭?

而白穹還沒有成魔,但並不是他的病就不可怕。因為離月圓之夜已沒有幾天了。

這樣的夜晚他除了想殺人還想做什麼或是在做什麼呢?

白穹在挖坑。

挖坑自然是為了埋人,埋那四十具神槍會的無頭騎士。

沈寒梅安靜地看著白穹做著這一切,她突然覺得這一刻白穹變得可愛極了。

在每一個少女的心中,富有愛心的人或許都是可愛的吧。

可白穹做這一切絕不是愛心泛濫,真正的原因或許也隻有他才知道。

掩埋掉最後一句屍體時,遙遠的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色已然放亮。那輪讓人念念不忘的圓月漸漸暗淡著消失在那天際。

而此時,官道上又來一隊人。

人還是昨夜那群吹著嗩呐敲著銅鑼送親的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此刻的人多了,而昨夜他們也沒有抬花轎,現在卻抬著四十個大紅的花轎。

看來這群人並不是送親的,而是接親的。

他們確實是來接親的,而接的人也正是那四十具被白穹剛剛掩埋的無頭屍體。

白穹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在挖屍體穿得大紅大紫的人,他們的嗩呐和銅鑼放在大道左麵的草地上,擺的整整齊齊,而四十輛轎子擺在右麵的樹下,也是整整齊齊,絲毫不亂。

白穹沒有上去阻止,他隻是覺得他白忙活了一夜。

有時候他確實是個很懶的人。

四十具屍體,四十頂轎子,直到最後一個人沒起出裝上轎子,然後一群人吹著嗩呐敲著銅鑼向南而去。

白穹輕輕的笑了笑,這是這幾天裏沈寒梅第一次見他笑。

他在笑什麼?

誰也不知道。

天色已放亮,白穹二人也向北離去,他們此行的目標便是長安,因為褚生在那裏。

這是他跟白穹約定好了的,此去長安已不遠了。

“你是不是跟不是朋友的人都沒有話說?”沈寒梅看著行在前麵那個孤寂的身影問道。

白穹停頓了一下

“是”

沒有回頭,說完又繼續走他的路,而他走得也並不快。

沈寒梅又問道:“那你有朋友嗎?”

白穹又停了停

道:“有”

仿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般。說完又繼續走他的路了。

沈寒梅忙又問道:“多麼?”

“我是說你的朋友多麼?”沈寒梅突然覺得白穹有點不高興,低著頭說道,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不多,有好幾個”白穹笑道。

對於朋友,總能讓他想起來就微笑的,不用懷疑,他確實有幾個那樣的朋友。

“那褚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