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陽到長安,這本不是很遠的路程,可是白穹倆人卻足足走了七天了。
這七天對於沈寒梅來說,仿佛太過於與漫長,可是這無疑也很刺激、很驚險。
對於每一個沒有走出家門的年輕人,夢幻的江湖對他們存在致命的誘惑,仿佛那裏有無盡的浪漫和熱血,還有偌大的機遇和夢想。
可是江湖人對於這樣的生活卻也隻能無奈地苦笑了。
有人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啊,多少事由不得自己,多少人走了沒再回?
她開始想念褚生了,是那麼的想,想著以後便和褚生去過這種自由自在的江湖浪蕩客的生活了,想著她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她跑上去拉著白穹的衣袖,道:“你說褚生見到我會不會很高興?”
白穹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
沈寒梅開始幻想,一千種、一萬種他們見麵的場景。
離長安一百多裏外的鳳凰集上。
這裏以前是一個很繁華的小鎮,因為白穹前兩天才剛剛從這裏路過,但是已經半月過去,再見鳳凰集,此地絕稱不上繁榮。
這裏不止連人都沒有一個,甚至連狗吠都聽不到一聲。繁榮之後的死氣沉沉,白穹一時感慨萬千,可能很多人都好奇,這滿鎮的人去了哪裏?
可是此刻白穹絕不是個好奇的人。
對於不見的人無非就是兩個可能,一是離開了,二是死了。
可是離開會去哪裏呢?什麼事會使全鎮所有的人都走得一個不剩?而如果死了?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將全鎮幾百號人殺得幹幹淨淨,連痕跡都不留下?
沈寒梅覺得越往下想越令人害怕,索性不再去想。
鳳凰集上有一家很有名的酒樓,叫“鳳凰樓”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人了。安靜得沒有任何響動。
白穹徑直上了二樓的天字號客房,本已沒有人,他也沒必要向誰請示。
但是卻苦了沈寒梅。
這樣一個寂靜透著詭異的地方,一個人沒有,她怎麼辦呢?一個睡一間她是不敢,最後沒辦法隻得跟在白穹身後,進了天字號客房。
這是一個不太寬敞的房間,房間裏擺著一張八仙桌,兩個凳子,一壺茶,四個茶杯,一張床,及床上的被褥。多餘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不,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褚生。
白穹一推門看見褚生坐在床上正含笑看著他,他也隻是笑笑,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去,感覺像輕鬆一頭一樣。
可是他又背負著什麼呢?
沈寒梅再見褚生那一刻,整個都無法形容是整樣的驚喜,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就站在門邊,她在等他過來接他過去,她想告訴他,她為了他吃了很多苦。
看著不住流淚深情凝視著自己的沈寒梅,褚生心裏充滿愧疚,他隻是一彎腰,人已到了門邊。
他輕輕替他擦拭著淚水,可是眼淚竟越擦越凶,好似是這雙手惹了那雙會流淚的眼睛。
她已然撲了他的懷裏。感受著有力的心髒跳動,這一刻她才知道這次不再是做夢了,他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