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媽媽也不哭了,追著杏染就要撕她的嘴。
5
雖然是三婚,但國公府依舊辦得盛大、熱鬧。
唯一為難的就是,我單薄的嫁妝箱子,在國公府圍著上京城吹吹打打繞三圈下,襯托得更寒酸了。
不知是提前有過交代還是國公府規矩比別人家都大,自我被送入洞房,周圍就再也聽不到一聲嘈雜的聲音。
我小聲喚杏染:「怎麼這麼安靜?」
誰知回答我的竟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我打發他們都下去了。」
聲音清悅,我腦海中卻不由閃過兩個淒苦哀傷的女子,傳說中,這男的,打死過妻子。
我攥緊了手指,雖然爹娘薄待,但我還沒看過正月十五熱鬧的街景,沒看過邊疆的滿天星河,我還不想死。
「你,你不喜歡什麼,你都告訴我,我一定避免,我還沒活夠,你能不能,不打我?」
趁著有蓋頭的庇護,我一股腦把我打過幾百遍腹稿的話磕磕絆絆地說出口。
一室安靜,我越發慌張:「或者你要嫌我,把我扔尼姑庵或者莊子上都成的。」
耳邊響起輕咳:「聽話就好。」
我拚命點頭:「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伴隨著我的投誠,蓋頭被輕輕挑起,一個劍眉星目,身姿挺拔的男子,穿著一身緋色的長袍立在我麵前,他長得可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
難不成,好看的男子都愛打人?
新婚夜,並不安穩。
剛褪下沉重的頭冠,就有婆子小心回話:「爺,前頭出事了。」
蕭騫話都來不及說,黑沉著臉就出去了。
杏染見寢室沒人,趕忙溜進來:「小姐,聽說小公爺在前頭,當著眾人的麵,把吏部侍郎的公子踹進了茅坑。」
我忍不住站了起來:「可是那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
杏染沉痛地點了點頭。
我瞬間心亂如麻,爹娘真是給我找了一門好親事。
這是什麼冤孽,怎麼就把人踹茅坑了呢?
6
顧不得新媳婦不新媳婦,我隻得換衣裳去前院。
一路默默祈禱,一定不要把人玩死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
但菩薩沒聽到我的祈禱,我還沒到園子,就聽到一陣淒厲的哭聲。
病秧子死了。
吏部侍郎家眾人堵在院子裏,勢要我們給一個交代。
我蹲在十五歲的少年跟前,就仿若在問少年時,總被長姐冤枉卻沒有辯駁機會的我自己:「為什麼要把別人推到茅坑裏?」
蕭牧澤很平靜地說出了一句更討打的話:「因為他比茅坑還要髒。